謝公子,您確曾接下奴婢送出的那封信,當知我家姑娘難處……”那丫頭顯然沒想到謝景瀾會拿話直接斥責於她,一時呆住,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再次壯膽說出自己看法。

“呵!別說那封信,謝某當時接到手就燒成灰了,根本沒看。退一萬步,就算當時看了,請問謝某當初可曾親口許諾,答應你家小姐要求了?我話至此,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不相干之語了,也請給你家小姐攢些臉面。還有,請你記住,謝某已娶親。”

謝景瀾說畢,冷笑一聲丟下那丫頭徑自離去。而那丫頭羞慚之餘,滿臉冷汗涔涔而下,最終一咬唇,拿手帕抹了一下臉,飛快從另一條道跑走了。

於是頃刻之間,這條小道恢復本該有的寂靜。

好大一個瓜!而顧欣慈,卻在聽完兩人之間的對話後,驚了個目瞪口呆,這倒並不是說她猜到當年謝景瀾發生何事了,而是沒想到謝景瀾身上精彩之事如此之多!

想吧,自小就有神童之名,十一歲即中秀才,且是頭名案首,十五歲又中舉,卻在本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之時,遭遇了變故被逐出家門。

然後,為躲避顧雲鳳,被迫娶了自己。而本來,這些事已足夠給他曲折的身世增添無數談資,誰知今日又聽了跟他有關的另一件更為勁爆之事,謝景瀾,竟被一個官家小姐掂記了兩年之久!

這,可是在最講男女大妨的古代社會啊!女子,最重自己名譽,可那位張小姐,竟冒著身敗名裂之大不匙,命一個丫頭來堵謝景瀾!

嗯,沒錯。這並不是顧欣慈瞎說,方才謝景瀾丟下那丫頭揚長離去後,她的目光下意識追隨後者,親眼看到那丫頭,一臉羞慚地拐向另一條小道後,跑向等待著那裡的一個身影。

顧欣慈眼尖,雖看不出那人面容長相,卻能看出是一位珠轉玉繞、穿金戴銀的小姐!那這人只能是這丫頭的主子。

膽子可真大啊!這位張家小姐,也不怕被人瞧到自己所為,她就這樣相中謝景瀾,以至於做出失去理智命丫頭當面詰問之事!?

真是……腦殘啊。

唏噓著,顧欣慈又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很好,那對主僕身影已消失不見了,而她,也該啟程了。

“聽夠了沒?”只是,卻在她感嘆著走出那草垛,剛說繼續往前趕路之時,一個熟悉的清冷聲音驟然在她耳旁炸響。

啊,是誰!顧欣慈一驚迅速抬頭,全然沒想到,謝景瀾他,竟然去而復返了!而且還逮住了自己在聽牆根兒!

“咦,謝公子,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巧我本想拐到縣城給朱嬸子買些禮物,畢竟,你我成親她幫了許多忙,不過你方才問我什麼,什麼聽夠了沒有?

我……什麼也沒聽見啊。來這裡是因為想抄個近道去坐牛車,誰知一扭頭,看到草垛上停著一隻十分好看的小鳥,看它可愛我想萬一能捉住呢,就跑過來試一下,只沒想到,那鳥被我驚飛,卻又遇到你了。

不過謝公子,你又因何經過此處呢?“

顧欣慈內心尷尬,表面卻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又靈機一動,一臉無辜眨著雙眼反問起謝景瀾來,同時裝作好奇地掃向他肩上斜挎著的一個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