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麼呢?走啊——”許則勻將許知意放下來,給她開後排車門,扭著頭催奈施施。

“來了來了。”奈施施覺得步子一下子就輕盈了,小腿像是撤掉了十斤沙袋。

到了車前,她才看到許則勻鑽進後排的背影。

所以,這是給她,留了個副駕?

她站在車門外回想,從昨天下午,她是不是對紀斯年態度不夠好。

然後心虛的得出結論,

——也還好吧。

只是為什麼,感覺脖子、臉頰、連同耳朵,都是發燙的。

她裝作鎮定地坐下,繫上安全帶,儘量不發出聲響。

紀斯年挑眉,這又是什麼招?

……

一行人來到小黑樓餐廳上次的包房,奈施施被安排落座。

面前的桌上赫然擺著一束色若餘暉的朱麗葉玫瑰。大大的碗狀肉橘色外瓣包裹著裡面層層疊疊的內瓣,像積攢了好久的浪漫,一次性盛放。

每一朵都是同樣的大小,似乎連顏色從外到內過度到奶黃的頻率都一樣。葉和瓣沒有一絲褶皺,若不是她聞到獨屬於奧斯汀朱麗葉的悠悠茶香,她真的要懷疑,這是不是一束假花。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掐了一下水嫩的花瓣。

——是真花。

許知意坐在她對面開口:“奈小姐,”她還努努下巴,像在暗示什麼,“這個,比曼塔難得哦。”

???

奈施懵得雲裡霧裡。

許則勻看他妹妹這樣兒,心下了然,吊兒郎當開口:“年哥,擔心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紀斯年輕叩桌面的手指一頓,不承認也不反駁。

奈施施心裡突突直跳。

抱起花束,深深地聞,讓花香肆意沁入脾肺。

像是陰暗的房間突然被人推開了門,斜照的太陽光突然灑滿屋子,她的心房瞬間明亮。

她扯開嘴唇,小聲道:“謝謝。”

紀斯年看到了她的梨渦,一個多月了,似乎她唇角的梨渦綻放,便解了他的渴。

他盯著奈施施,問:“小鬼,謝謝誰?”

奈施施眉動心轉,想到早上他在她咫尺的距離說:“小鬼,怎麼不叫哥哥了?”

那時他的氣息騷動她臉頰,癢酥酥的。

她往上舉了下手裡的花,不經意遮住了鼻子和嘴巴。

紀斯年聽到花香中傳遞來她的軟糯嗓音:“謝謝你,斯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