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劭鬆開了一隻手,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秦珏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雷劭根本就從沒打算放過她。什麼替她還人情,帶她來看於晟,都是想要親眼看到她是否對於晟有情。

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帶著她到這裡,就要在這裡明目張膽的宣示主權。

他的額頭抵住她的,聲音仍然平緩,如同好脾氣的溫柔先生,可是剋制不住的沙啞,以及微紅的雙眼都顯示了他的極度剋制。

“他有沒有親過這裡?”

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順著覆鱗甲的粗糙面板,一路從嘴唇到耳絆,到脖頸,向下……

“這裡呢?”

秦珏身上即使覆著鱗甲,也覺得自己出了身熱汗。

他猛地擁住了她,把臉埋進了她的頸間,再抬頭時,她看到了他嘴唇上摩挲出的血痕。

自己的鱗甲服帖柔軟,但是韌性極強,稍不注意就容易劃開面板。她驚異地瞪著他猩紅的雙眼和冒著血痕的嘴唇,已經有些不知如何收場。

“你不喜歡嗎?”

她此時心情十分的尷尬,又怕這動靜被聽見,又怕眼下一發不可收拾。脖頸後的腺體不可抑制的早就微微紅腫了起來,她很熟悉這感覺,要麼打一架,要麼……

可是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樣稀裡糊塗的,她不止一次的強烈感受到自己本能的慾望和情緒都比過去生為普通人時激烈的多,也正是因此她時刻的提醒著自己絕不能屈服於這種原始本能。

她一向如此,不是嗎?

從被咬的第一次開始她的意志力就從未停止過與之搏鬥,也從未輸過。這是她保持自我的依仗,不是情感上要如何,而是她說不行的時候,就是不行。

眼神忽地紅光暴漲,紅光之中竟然也有電弧閃過,她抬手抱住雷劭,一聲清喝,就把雷劭摔了出去。

她渾身的紅色異能如同一個氣體自然形成的人形火球,團在她周身,而其中銀色的電光弧充盈,一雙眼紅透明亮,眼中再無不知所措的茫然和顧慮,甚至看不到任何情緒。

這個眼神雷劭是見過的,像是開天闢地的女神現世,而他和其他所有生物一樣,在她的眼裡不過芸芸眾生,而她毫不眷戀,也絕對公平。

被摔出去的雷劭一步就站穩了,半跪在地上抬頭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他在腦中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和恐懼。

恐懼的不是秦珏,而是秦珏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情深的回望他,眼中不再有沉醉,羞澀,和……全心全意的信任。

她看向他的眼神裡沒有情緒,只輕啟紅唇:“我說了不。”

於晟聽到響動時,已經把孟婕和吳曉宇送去了新房。兩位對新家一陣興奮,根本插不上嘴,於是他就匆匆趕了回來。

樓上客房裡的動靜和輕吟他是聽過的,熟悉的,也是曾支撐他熬過很多痛苦時刻的唯一回憶。

他在客廳裡頓了一頓,才慢慢的走向了出來看他的丁螢。

丁螢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原來是他。”

丁螢問:“哪個……他?”

他陪伴秦珏在湖邊小屋的時候,是知道她的傷心和難過的,那個時候的她那麼消沉迷茫。他無數次的想問,可是最後還是放下了。

現在,大概也只能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