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應迅速地一把抓住身後的手腕,腿鉤住了後面人的腳跟,準備來一個過肩摔,卻整個身體騰了空地被摁在了牆上,緊接著自己的嘴就被吻住了。

氣喘吁吁的兩人剛剛分開,頭頂上的男人就輕笑出聲,“怎麼沒發現你還對雷劭念念不忘呢?”

林妍一把推開了他,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你懂什麼?別以為有那一次幾次的我們就怎麼樣了。”

“那倒沒有。就是看到你還想著別人,說明我還需要接著努力。”男人輕緩的聲線裡帶著隱隱笑意,“不過你倒是沒必要嚇唬人家。”

林妍聞言回頭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正是丁為!

“你以為呢?雷劭那樣的人什麼女人沒見過,想有就能有的時候多了。我只是看不了女人一貫的戀愛腦,掏心掏肺的自己都找不著北了。”

丁為的手輕撫上了林妍的臉頰,“對男人這麼沒信心麼?好男人還是有的。”

林妍嗤笑了一下,揚起眉毛,“好男人,您麼?”丁為笑著點點頭,“一會兒就讓你只能叫好。”低頭再次吻住。

秦珏回到別墅時,屋裡空蕩蕩的。她如往常一樣,繫好兜兜,開始下廚。做好幾樣他愛吃的菜,又醒了酒,擺放得整齊,等他回來。

一直到月上樹梢,也沒動靜。偌大的別墅安靜得嚇人。

看著眼前整齊的餐桌,燈光下紅豔的酒體莫名有些誘人。她給自己倒了杯酒,來不及品酌就一股腦地倒進了肚裡。

此時此刻,她想了好多亂七八糟的。

她想到曾幾何時,還在那樣的情狀下問他,會不會有其他人。他好似……也並未回答。他從未給過什麼像樣的承諾。他對她最熱衷的行動還是在床上,或者桌上,或者洗澡時。但是這些說明不了她想要的,也給不了她要的答案。

這樣一廂情願地扮演著自以為是的角色,她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真的是在痴心妄想。

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上一次一身輕的說走就走,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如此適應做“人妻”這樣的角色呢?

在末世情感聯絡好像也沒什麼儀式感。過去世界裡的人情交換,在現在只會更加頻繁和赤裸。雷劭那樣的人,大概更加不會拘泥於一人。

只要他想,就能有。

伸出手在對著燈光照了照,眼前的燈光朦朧,白皙的手指瑩白有柔光,食指上貼了個創口貼,剛才切肉劃的。上一次這麼仔細地看自己的手,好像還是站在噴濺者的身上,抓住了它的頸骨。

那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那樣的彪悍,似乎被自己擒住的,註定會落敗。

忽然她就生出些惱怒,把創口貼一把扯掉扔在地上。傷口約有1厘米寬,有些深,一牽動就出了些血。

之前她的手上磕的,碰的,抓傷的,哪個都比這個傷口深刻,滿手的汙漬,也從沒在意過。

如今下廚做飯,打掃衛生,整理衣物,也都是能做的。曾經她也以此沾沾自喜,哪個女人不是這樣呢?滿腔柔情,柔順乖巧,大概都是自以為是的“完美情人”。

也許,雷劭的世界從來不需要一個浪漫的象徵物。她想起來虞龍曾經告誡過的話,“對於這樣的男人來說,天真意味著愚蠢。他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戰鬥,永遠在追尋著理想和遠方。”

是啊,一個百戰不殆的男人,他熱愛的可以是力量,權力,地位,大概獨獨不可能是立志為他從一而終的那個女人。

想著想著自己心就涼了半截,胃裡還有些酒液帶來的灼熱,身上忽冷忽熱的。

就像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