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酗酒太多,硬不起來了嗎,這個臭婆娘怎麼可以往外偷漢子?!

“臭婆娘!我掐死你!”阮吉將酒罈子往地上一甩,惡狠狠去掐媳婦脖子。

“這日子沒法過了!”譚氏忙不迭穿好衣服跳下床,吼得比他還猛,一巴掌呼在自家男人臉上。

兩人打作一團,那野男人情急之下撿起酒罈子,像拍西瓜似的往阮吉腦袋上一拍……

然後譚氏就跟野男人趁夜私奔了。

兩個女兒在院子裡裝鵪鶉。

她們的父親已經幾次說要將她們賣掉了。

阮婷婷拉住妹妹的手,鼓足勇氣,說:“阿妹,你跟姐一起嫁出去吧。給人當妾,也好過在這裡捱餓。老爺只要給我一口吃的,我一定會分你一半。”

阮妍妍答應了。

然後她就被姐姐帶去了青樓。

而她姐姐就這麼逃跑了……逃跑了……跑了……

阮吉被這野男人敲得當場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半邊身子都不好使了,他一個人躺在屋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是汪氏一天後挑水路過,送他看的郎中。

他們還有個兒子阮盛在城裡學塾讀書呢。

阮盛跟一個年過三十的俏寡婦走得很近,束脩和日常吃喝都靠這寡婦,他早就不指望家裡人了。

一直到阮吉從老頭和弟弟那兒討不到銀子,怒氣衝衝地跑去學塾問他要錢,他才知道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

阮家還有一個老四阮貴,他已經被眾人遺忘很久了。此前阮吉叫他將白牡丹帶回家裡,以此勒索白家,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通緝犯,每天躲著捕快呢。

……

“阿孃~我要去菜地裡澆苗苗啦,水缸裡沒水啦!”

“成,我這就去打水。”

白牡丹放下手中算盤,腦子裡想著跟書商的合作,挑著兩個空木桶出了門。

遠遠一看,林裳站在井邊,望著井口怔怔出神。

奇了怪了。

這些天來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神出鬼沒的?

為了確認星野帶來的訊息是否準確,白牡丹想去找林裳核實。料想林家在京城開書局,林裳又開了造紙作坊,科舉改制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林裳這些天都不在村裡。

白牡丹就去了城裡找他。

不成想,城裡對於科舉改制是半點風聲都沒聽見,那書商口風審嚴,甚至星野初次找上他的時候,他都表示是他聽錯了,絕無此事,還是白牡丹親自出馬,才讓那書商答應合作。

林裳不在村裡,也不在城裡,消失了好幾天。這會兒竟怔怔站在井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