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冷冰冰的,要是鑽到脖子裡化成水,能懂得整個人都打哆嗦。

但他們身上穿的裘皮裌衣足夠厚實,屋子裡還有火爐,阿山叔叔在那邊烘地瓜呢。

他們一直玩到鼻子都快凍掉了,才從雪地裡回到屋裡取暖。

“我決定了,我有塊金子,我去找匠人給你阿孃打個金簪。”林裳說完話,將小萌萌抱在懷裡,搓她紅紅的小臉蛋,“果然跟你呆在一起,我就思如泉湧~”

小萌萌吸了吸凍出來鼻涕,抬頭望天。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吖!

……

冬天,就連馬兒都套上保暖厚馬鞍,車門簾子用的是虎皮,那一抹黃黑條紋在雪景裡顯得威武極了。

前面趕車的車伕是士兵,穿著一身威武霸氣的戎裝,板著臉,沒有一絲笑容。

這就是王爺出行的配置啊!

小萌萌覺得自己狐假虎威了一把,特別神氣。

兩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鐵大師家門口。

如果有人想要打簪子,首先想到的就是鐵大師。

城中青樓裡的兩名花魁曾為了鐵大師的簪子將對方打得臉蛋開花。

鐵大師的名氣甚至傳到京城,總有貴婦人會想念鐵大師的手藝,希望哪個親戚會路過這塊地方,去鐵大師開的鋪子裡找幾個首飾帶回來。

本身的金子銀子也就這麼點錢,但因為他的設計,串上珍珠絡子,這價錢可能就要翻幾番。

每一個頭飾都是獨一無二的。

鐵大師設計出來的形狀往往不會重複,除非有更好的,不然他不會做第二把。

也正是因為每一把都很特殊,這些簪子幾經轉手,都能保有它的價值。

林裳在來淆城找白牡丹之前,就已替相熟的幾位夫人買過簪子,派阿水率先送回京城。

這會兒已是他第二次登門拜訪了。

本以為是熟客,卻吃了閉門羹。

“出去!”

院子裡傳來老人沙啞憤怒的怒吼。

鐵大師脾氣不小,柴門一關,竟將林裳三人都關在大雪之中。

隨行士兵見狀,紛紛維護皇家顏面,拔劍對準柴門。

林裳百思不解,擺手叫他們退下,隔著門問:“鐵大師,我之前買過你家的簪子呀,您不記得我了嗎?”

“我記得,當然記得!我就說一個書生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買這麼多簪子。你還誆騙說是為夫人買的!”

林裳摸鼻子。

他為朝堂中的幾位誥命夫人買的,這又沒說謊。

“是否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早知道你是朝廷的走狗,我才不會做你的生意!”

士兵聞罷,又拔出了武器。

“……”

外面天寒地凍,林裳回到馬車裡坐著。

阿山:“少爺,我看這個鐵大師心生反骨,還對你們有意見。又會接觸這些金銀銅鐵,指不定背後能牽扯出什麼大案子。”

林裳搖頭:“這樣的硬骨頭,當面罵人,不像是背後會搞事的。你去旁邊問問。”

阿山不願下車,被林裳一腳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