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丁牧把那槐骨藥膏扔到了呂依手裡,他比誰都明白,那東西只是暫時讓人看不見表象而已。

而接過藥膏的呂依只是稍微擠了一點,塗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人臉溝壑果然立馬褪去。

“怎麼不用光?”

丁牧略帶疑惑地問道。

“剩下的留給我女兒用……”

呂依緊緊握著那一點她視作救命稻草的藥膏。

一邊站著的丁牧只是冷漠地笑了笑。

幾乎是以拖拽的方式,丁牧把呂依拉進了自己的車裡。

即使是不情願,呂依還是上了對方的車,因為一想到自己那照顧不好自己的女兒,呂依的心就會忍不住地抽動。

一切準備就緒,丁牧開啟自己家的院門,奶奶聽到聲音出來迎接,而呂依透過窗戶,看見那被捆在炕上的女兒。

丁牧奶奶為了防止出現任何的變故,直接把陳遲遲的四肢捆住,只留那人臉肚子向外挺出,衣服再也遮掩不住。

看著這一幕的呂依心如刀絞,默默在窗外擦拭起了眼淚,平復了許久,肚子上的瘙癢還在持續起著作用,終於,她下定決心去勸自己的女兒配合丁牧的婚禮儀式。

推開門,陳遲遲的頭依舊倔強地望著天花板,可當母親的聲音在這髒兮兮的房間傳來,陳遲遲再也沒法維持那故作堅強的樣子,兩行熱淚瞬間流了下來。

“媽?你怎麼來了……”

陳遲遲聲音起伏得厲害,情緒如同洪水般湧出,無法控制。

“遲遲……”

話就在嘴邊,呂依卻始終沒法說出口,還是丁牧指了指她那充滿人臉溝壑的肚子,提醒著呂依叫她過來的重點。

也許是被女兒的情緒感染,呂依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遲遲……你明天就聽話一點……行嗎?”

陳遲遲立馬就知道呂依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她捨不得質問自己的母親,轉而對著丁牧怒吼:

“你們對我媽媽做什麼了!”

丁牧只是把手一攤,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一句話都沒說,卻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陳遲遲有氣無力地錘了下手邊的牆壁,合上了被淚水浸溼的眼皮,呂依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情緒也臨近崩潰,癱跪在了地上。

丁牧奶奶見狀上前擺弄起了陳遲遲的四肢,驗證她是不是還會反抗。

然而陳遲遲不再掙扎,任憑對方搖晃身體,眼神中全是絕望。

僅僅一天,接連的噩耗傳到陳遲遲的耳中,先是被捲進這荒唐的村莊,最有安全感的李繪溪也死掉了,現在自己的媽媽也要來勸自己參加那個詭異的婚禮。

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陳遲遲的心氣全無,甚至連返回現實世界的想法都完全打消。

“如果全程配合真的能保住我和媽媽的命,應該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陳遲遲一邊被丁牧奶奶隨意擺弄著身體,一邊這樣想著。

但誰都沒注意到,就在丁牧家院子的黑暗中,正站著一個身穿長袍狐狸面具的人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狐狸漸漸回頭問李繪溪道:

“這樣會不會對陳遲遲太殘忍了。”

“這應該是離開這個世界唯一的辦法了。”

“那個宋警官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不過明天肯定會醒的。”

兩人逐漸消失在這村莊的夜裡,不知誰家的方向,又傳出來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