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胡人那邊節節敗落的訊息,周圍人都在歡呼不已,喝酒慶祝失地收復。

鬱華儀急了,他真的開始急了。

他自以為多年的隱忍能讓他漏不出馬腳,可如今局勢大變,他終究是忍不住了。

“黎大人為何離開了?”鬱華儀憋不住,開口問道。

才離開南潼不過百里,黎千宸自己整理了馬車廂,準備獨自一人離開。

白龍使的眾人便跟他喝了杯茶,說些一路珍重的話。

鬱華儀站在樓上,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黎大人自是有他的要事。”一旁的胡越說道。

黎千宸這就離開了,把自己在白龍司裡打拼出來的大部分東西留給他的書童。

縱然胡越早過不惑之年,可心中的酸依難免。

早知道他就去黎家報名當書童了,何必自己辛苦奮鬥。

可老實想想,他在白龍司裡當個閒差,不然也不會被派來學畫畫了。

友人有了大好前途,只能祝願。

黎千宸的大好前途是胡越猜出來的,因為發號施令的是上面的頂頭上司。

得了號令以後,黎千宸把自己白龍使令牌交給了他的書童。

白龍使的人員變動是機密,胡越懂這規矩,不會到處亂說。

白龍使眾人對鬱華儀的孤立他察覺出了幾分,更何況鬱華儀一向和黎大人不對付,胡越更不會把這事告訴他了。

離開是嗎?

還孤身一人?

鬱華儀品味著這事,從話裡品出了些不一般的意味。

黎千宸離開了白龍使眾人,獨自騎著馬遠去。

一路荒郊野外,沒什麼休息的好地方,黎千宸是想一直趕路,可馬兒不行。

只得牽在樹邊,燃了個火堆。

才立春,夜裡林子涼,人冷馬也冷。

火堆裡的嫩枝被烤的往外滋滋冒水汽,還啪啦響著。

黎千宸忽的抬頭,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