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年未見的義父,如今胡人的走狗。

這一切讓江遠無法接受。

“遠兒,我是為你而來。大晉的朝廷軟弱無能,讓一個女子當了皇帝。難道你想為一個女子效力嗎?你莫不是指望著這女子能為你江家平了冤屈?”

江遠冷眸望著眼前的人,打斷了他的話,“大晉雖和胡人議和,我蘇家的祖祖輩輩和無數戰死沙場的將士們還在天上看著我!烏樸,我今日不動你是念著你當年救我的恩情。你要是再說這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江遠威脅的話,烏樸不僅不生氣,反而笑了笑,如同一個溫和的長輩般寬慰江遠。

“淮兒,我知道你一直惦記著給蘇家報仇,你還在四處尋找著陷害蘇家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不用到處找仇人,害蘇家的其實就是這姓長孫的!你何必替自己的仇人賣命!我與你父親……”

“夠了!”江遠一聲怒吼打斷了烏樸的話。

“你休要在提我父親!你也別叫我的名字!能這麼叫我,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義父,而不是一隻胡人的走狗!我是蘇家養大的,我比你更清楚父親會怎麼做。你休要再挑戰我的耐心……”江遠握緊拳頭道。

江遠也好,蘇淮也罷,不論他是誰,他都不會向胡人投誠。

“淮兒,終有一天,你會跟明白我的苦心……”烏樸依舊笑眯眯說著,戴上了帽子,轉身離開。

江遠沉著眼眸吩咐下面的人,“若是他下來再來,直接給我打出去!”

下人戰戰兢兢領了命,退出了院子。

兩人就此不歡而散,江遠自是不會送他出門。

出了蘇家,烏樸上了街上的一輛普通馬車。

“如何?”鬱華儀悠然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殿下,他不願意。”烏樸恭敬道,竟然是在大汗面前還要謙卑的模樣。

“不急,這場戲長著呢,來日方長……”

鬱華儀的語氣不急不慢,冷漠中帶著幾分傲氣。

“走吧,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去,帶著兩人前往未知的目的地。

平嶺送來的棉花棉被到了,雲桃挑了幾條塞到了空間裡,剩下的送到廣陽公主府裡。

公主府那邊的人道了聲謝,說等長孫蔓回來再給回覆。

高門世家手裡有不少莊子,除了本地不能產的東西,大多是用自己莊子上產的。

京城的局勢有些緊張,但總體的物價沒什麼變化。

雲家人是近幾年才來京城的,實力沒有其他高門雄厚,雲桃只能讓下人去多采買了一些。

年關將近,家家戶戶都要購置東西,公主府這番動靜不算什麼稀奇事。

進出往來的人多了,要核對的賬目的地方也多了,雲桃把這些都交給手下的人。

她時常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對原來的劇情抽絲剝繭。

直到,鍾達的上門。

鍾達是為長孫銜傳話而來。

故人相逢,欣喜多於憂愁,雲桃開心地讓下面的人給鍾達倒茶。

“鍾爺爺,你喝這茶,這是我今年從荔安帶來的,本想給你送點兒過去,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來了,你可以要帶一罐子走。”雲桃開心說道。

鍾達笑了笑,面上帶著幾分苦澀,“公主,我是來替皇太女給您傳話的。”

“皇太女讓您即刻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