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瞧著二十來歲的青年坐在一旁的古樹下,他們頭上是下人匆促用絲絹搭起來的遮陽用頂棚。

一個膚白似雪、氣勢溫如玉清如泉,另一個則是健康的小麥膚色,眉星劍目,熱血方剛。

兩人身邊還擺著四個冰盆,裡面乘著吐著絲絲冷氣的巨大冰塊。

膚白青年搖著羽扇,嘴角蓄著笑容望向這前方蹴鞠的少年們。

“崔鈺,你不上去瞧瞧嗎?我看你弟弟跟他們吵起來了?”一個膚色偏黑青年問道。

“阿澤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處理這些事。”聲音如玉石叩地。

那青年聽了點點頭,不以為意繼續看著。

忽的一個僕從湊了上來,“小郎君,誼郎君讓奴過來問問,您的行囊準備妥當了,何時啟程去京城。”

“告訴叔叔,崔鈺這就去。”崔鈺站了起來,溫潤說道。

“辛苦小郎君了,奴這就回去稟報。”

“你這就走了嗎?”

“不然呢?”

“我爹不是說你要留在崔家娶媳婦了嗎?你媳婦呢?”

崔鈺聽到這裡抿唇笑了笑,“常林,並非世上所有的女子都能看中我崔家的男兒。”

被喚作常林的男子扭過頭來,滿臉疑惑神色。

“這世上還有看不起你崔鈺的人嗎?”

“叔叔並未指明誰來娶她,想著崔家的男兒哪的得她眼緣才有這份殊榮,被瞧不上的何止我崔鈺呢?”崔鈺笑道。

聽到這裡,常林乾脆是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便是皇帝家的女兒拒絕崔家前也得衡量一番?

崔鈺說的人是誰啊?

不過崔家被人當面拒絕了,肯定是不好向外說這事了,常林不好打聽。

無奈跟了上去,他也要去京城。

夏天的蟬鬧得厲害,燕子掠過崔家儼然的屋舍,飛往圍牆外的農田。

整齊的農田上,百姓們正在辛勞耕作,汗水早就打溼了他們破舊的衣裳。

還有婦人帶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在田埂上耕作。

孩子被放在樹下,哭鬧個不停。

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