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家也都忙得不行,打水提水。

要不是這河寬,估計早就跳水裡洗澡了。

所有難熬的過去彷彿隨著這水一齊奔走,流入瞧不見的遠方。

“爹,咱還要往裡面屯水嗎?”雲桃問道。

這河裡面的水怎麼都喝不完,以後應該不愁沒水喝。

“屯點兒,有備無患。”雲華春道。

“行!”

家裡的驢子難得喝了個飽,嚼了嚼河邊的綠草,舒服的叫喚了一聲。

雲桃抬手摸了摸驢子,臉上帶笑。

數里外——

一隊裝備精良的將士正騎著高頭大馬往四周巡邏著。

瞧著他們前進的方向,赫然便是石崗村一村人所在的方向。

再往東瞧十幾裡,成排計程車兵正在粗獷的原野上操練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螞蟻般站滿了整個軍營。

一跺腳,大地便要震動片刻,一震聲,地上的塵土都打起了小旋風。

撲面而來的塵土裡,似乎也帶著這些將士身上的汗味。

又幹,又苦。

最高木樁子上豎著的旌旗此刻也熱的厲害,唯有風吹過來的時候,才怏怏擺了擺衣袖,露出一個白底黑字的“衛”。

軍營最中間營帳裡,周圍的小帳篷如眾星拱月般聚在這大帳篷的旁邊。

大帳篷的四周簾子都是拉開的,時不時從風捲著塵土灌進來。

桌子上的黃色土灰又厚重了一分。

一位穿著厚重的鎧甲的男子望著帳篷內板子上掛著的地圖。

他的臉被遮在厚重的頭盔下,側面的位置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瞧見挺拔立體的輪廓。一把中間環於腰部,摸索著地圖的指尖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老繭。

四周圍穿著黑色鎧甲的將士都牢牢盯著他所指的位置,大氣不敢出一個。汗水順著額頭滑到了眼睛裡,也不敢抬手擦汗。

“……胡人還沒殺到,齊王卻是先反了。”男人的溫潤醇厚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怒氣。

“本將這次只帶了十萬的人馬,本以為能和齊王攜手驅除胡虜。齊王封地裡,可有十八萬的將士……”

“將軍,屬下已經派下面的去四周徵兵了,北地的百姓多經戰亂,齊王手下兵平日也在耕田種地,稀少操練,還請將軍放心。”身後的將士上前抱拳道。

“齊王手下計程車卒都是我大晉的百姓,這時候不聯手抗敵,反而自己人打自己人。”那主帥說著,語氣中的怒火更勝了。

雲桃正握著姜銜的小手給他洗臉洗手。

她爹給她屯了 不少的水塞空間裡,讓她晚上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