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春一家如今可是村裡的話題中心,周圍的人聽到這話不禁看了一眼。

腿上白白的,這是布吧。

還是白布!

用來綁腿?

不少精打細算的婦人詫異不已。

“娘,我也想要。”孩子的撒嬌的聲音響起。

“要什麼要?老孃上輩子欠了你的,什麼都敢問我討。”

“走路累!”

“誰不累啊?滾一邊去。”

兇悍的婦人聲響起,孩子立馬收了聲。

就這麼連續趕了兩天路,雲桃感覺自己要精疲力盡的時候,忽然聽到人群前的聲音。

“前面有驛站!”

“還有賣茶水的鋪子!”

人群頓時熱鬧了不少。

有驛站,那就代表這有官老爺,那地方是安全的?能喘口氣了!

等眾人興沖沖趕到的時候,發現這現實跟他們想的差距太大。

驛站裡面的官老爺都跑光了,現在裡面住著的都是些衣著華貴的貴人,也是趕路過來的。

茶水鋪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不知是跑不動,還是放棄了。

“老爺子,這裡就你一個人了?”石方上前搭話道,眼神卻在驛站那邊。

驛站旁圍著許多的侍衛,還有不少的馬匹。

剛剛他們想進去問路,被外面的侍衛給攔住了,不讓他們進去。

“這來來往往的,不都是人嗎?”老人沙啞又悲涼的聲音道。

提起灶臺上的笨重的茶壺慢慢往桌子上挪著。

茶壺很大,大概能裝下半桶水。外殼被歲月浸染出了一層包漿,黑灰中帶著點蒼白。

“喝茶嗎?一文錢兩碗。”老人顫顫巍巍倒了一碗茶。

“給我來三碗,再借老人家你的灶臺做個飯。”雲華春說著,在桌子上擱下了三文銅錢。

老人家上前拿錢,露出一雙枯老如樹皮又滿是傷痕的手。

“老人家,你家裡的人呢?”雲華春問道。

“兒子徵兵走了,兒媳婦也沒了。就我一個人,我兒子說過兩年回來看我,我等了好幾年了,還沒回來呢。”老人說道,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暮氣。

“永行關都被胡人攻破了,你當兵的兒子估計凶多吉少……”一旁心直口快的漢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