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正被吵得頭疼欲裂,瞧見了雲華春的身影,趕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雲秀才來了,他比我這個糟老頭子有見識多了,有什麼事情去問他,”石方趕忙把雲華春迎過來。

雲華春聽到這話心頭一震,怎麼就盼著他了?

這秀才可不是他考的,他啥也不懂啊。

可人都走到這裡了,不能打退堂鼓。

雲華春安靜坐到了火堆邊,一言不發。

人群此刻因為雲華春的的到來也安靜了不少,大家都盯著雲華春,面帶異色。

雲華春不說話,場面眼看著就冷起來了。

“雲秀才,你看我們村這一路要如何去南邊?”石方開口問道。

他打聽過了,雲華春的秀才是外地考上的,縣城那邊的官員也核對過。

雖不知道怎麼就來他們這邊了,可人也家也是實打實去過外面,不像他們,一輩子在村子裡土生土長的。

“走去!”雲華春冷漠吐出兩個字。

“石叔,我孃家還在齊平縣那邊呢,你看,要不咱們大夥往那裡繞路?”

“村長,往那邊走吧,我爹他們還不知道胡人打進來的訊息,我得過去……”

眾人人又七嘴八舌說了起來,這一路不安全,能待帶著一夥人過去,總比自己這一家子瞎摸去好些。

聽到這話,雲華春不覺皺眉,“是誰通知村裡人,胡人打進來的?”

醇厚冷漠的男聲在人群中格外的突出。

“是寶泉!”石方說道。

管寶泉順勢在人群中站了起來,望著雲華春,滿臉不信任。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知道的時候胡人打哪裡來了?”雲華春一樁樁問道。

“是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我天不亮去縣裡做活,看到縣外的路上都是人,一問,才知道他們都是逃難的,說城已經守不住,外面的將士已經被人打到永行關門口了,還死了不少人……”

“縣裡的有錢人都已經收拾東西跑了。”管寶泉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 了出來。

雲華春聽罷,皺著眉頭,板了一會兒的臉。

“村長真要聽我的意見?”雲華春望向石方的位置問道。

“聽的,聽的,雲秀才說吧。”石方道,他是徹底沒了主意,才把希望寄託在雲華春身上。

可村裡人看雲華春的目光逐漸複雜起來。

村子裡都知道雲華春的臭脾氣,對村裡人從不和煦。

曾經有村裡的人想把自家的孩子送到雲華春家裡去識字,但都被他罵了出來。

能把自己兒孫送去讀書的,肯定是家中的寶貝,一來二去和好多人家結了怨。

萬紅梅是獵戶的獨女,成親沒幾年獵戶就去了,在周圍也沒什麼別的親人。

他們一家跟村裡人也就 不來往了。

有人覺得,這獵戶就是被雲華春磋磨死的。

偶爾跟雲華春說幾句話,起了口角還要罵人泥腿子,雖然大家卻是都是農戶,可也是爹生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