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是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擺了擺手道:“夾層受潮了,得找一模一樣的換上。這樣,這件物件我留下,明日你來取,保證和在王宮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日就夠了?”蘇衍震驚。

老師傅不屑地笑了一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哥你還是見識淺薄啊!”

羅掌櫃喜笑顏開道:“這位老師傅可是我從趙國請來的高手,比起市面上的工匠不知厲害了多少倍,今日若不是你們手中的寶貝獨特,我也不會請他們出山。”他從袖中摸出一袋銀子扔給徐子涯,又說:“這是定金,等修復後我再把剩餘的錢補上。”

徐子涯掂量掂量手中的錢袋子,笑容逐漸鋪開。蘇衍心中卻有些焦灼,看這情況,再不奔入主題的話恐怕是沒機會了。

“羅掌櫃,這二位工匠如此厲害,他們是能修復所有殘缺的東西嗎?”

羅掌櫃得意地說:“自然是。別說修復,一模一樣造出來也是行的。”

蘇衍心中有了底,忙追問:“那…我這兒還有一件東西,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還請過目。”

工匠見到蘇衍手中的玉佩,還有玉佩底部懸掛的穗子,突然臉色大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這從何而來?”

羅掌櫃見狀,雖不知道情況,但似乎能察覺到異樣。

蘇衍將玉佩交給老師傅,道:“我家主人的玉佩,最近他出了事,被我撿了便宜。”

工匠戰戰兢兢地問她:“你這位朋友,姓甚名誰?”

“大理寺卿的公子,尹芸。”蘇衍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變化。

工匠臉色蒼白,說話都不利索,“他…他出了什麼事?”

蘇衍嘆了嘆氣,“若水不是出了件殺人案麼,鬧得沸沸揚揚的,後來刑部調查了所有購買過這類玉佩穗子的人,除了南宮家的公子丟失了玉佩穗子外,我家主人也有嫌疑。”

“怎麼說?”他急忙問。

“雖然穗子還在,卻並非出自玉石坊,也就是說,我家主人的穗子也丟了。”

徐子涯補充道:“據說這次太子親自聽審,刑部應該會徹查。”

老師傅癱在椅子上,嚇得羅掌櫃跳腳:“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這玉佩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衍再次試探:“師傅你怎麼這麼大反應?難道…這麼巧這件穗子出自你手?”

老工匠慌忙否認:“不不不,不是我!若我出手,怎麼會讓人查出異樣!”

“據說刑部不是因為造假手法查出真相,而是尹芸害怕嚴刑逼供,不打自招。”徐子涯再次補充。

工匠這下冷汗直流,顫顫巍巍地握住身邊小徒弟的手。蘇衍道:“既然不是您的手筆,您也不必擔心,只是可惜了那位替他造假的師傅。”

徐子涯又道:“我們也是在來這兒的路上聽聞此案的後續,想來,刑部抓人也快了。”

老工匠突然竄跳起來,抓起小徒弟就要奪門,徐子涯一腳踢起椅子撞在門上,擋住去路。

蘇衍控制住小徒弟,對老工匠喝令:“天網恢恢,你逃不掉的!”

“我只是拿錢辦事,我不知道他殺了人,你就放過我吧!”說著跪了下來,老淚縱橫。

“老先生放心,你並不知情,刑部只會請你作人證,不會殺你,頂多判你一個造假的罪,我再幫你求個饒,刑部會看在你膝下無子的份上饒你一回!”說著放了小徒弟,並示意徐子涯將老工匠扶起。

老工匠將信將疑,“若刑部不肯呢?”

“他們正愁破不了案,你送上門去做人證,自然是要饒你一回,否則誰還敢出頭?”

“聽你這意思,刑部不知道是我做假?這玉佩……”他恍然大悟,“你們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