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璐望了眼付甜甜,說出了母親欠高利貸的事,姐妹倆都表示她要用錢了儘管開口,能幫一點是一點,路璐婉拒了,說知道她們是她的後路就行了,眼下她自己能克服。

想到後路和依靠,她又想到了只留給她一個孤獨背影的代汝。喝了兩杯拿鐵後,她說出了自己和代汝的事,這團亂線理也理不順了,希望能得到姐妹們的建議。

路同舟進的咖啡豆研磨後沖泡出的咖啡很寡氣,一如她此刻訴說時的心境。

倒好了,店員要配合她似的,大早上的,牆上四面八方的音響裡迴盪著一首老歌《多想》:多想再為某人 忙碌和分享 又怕空忙一場 情歌滿街 淹沒人心房 我卻沒有一個傾吐物件......

愛情這東西擁有了好麻煩,少了又拼命想,路璐的心疼到能擰出苦水,她說她很愛他,如自己的生命。

“你說什麼?叫代汝?”付甜甜叫道。

“嗯,你認識啊?”路璐瞪大眼睛。

“盛華集團的高管?”

“我還真認識,我們公司被盛華收購了,負責人就是代汝,他現在可是我的大老闆,哎,要是你倆成了,你就是我的老闆娘了啊。”

“盛華?”崔銘生呢喃著:“我表弟好像就在這家公司上班。”

“你表弟?叫什麼名字?”付甜甜問道。

“汪晨子。”

付甜甜冥思想了一會:“沒聽說過,不熟悉。”

“我知道。”路璐吐口氣:“他是司機,對嗎?”

“我聽我爸提過,好像是的。”崔銘生道。

“你表弟還送過我回家呢。”路璐嘟囔著。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付甜甜饒有興趣地問。

“沒到哪一步。”

“沒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你想聽我說到哪一步了?”

“當然是到那一步啦,你倆生米煮成熟飯了,好罩著我們啊,有了你這個後臺,我在公司裡還怕誰啊。”

“我能罩誰啊”,路璐咂咂嘴巴:“我倆估計成不了,還有一個女人。”

“哦......”付甜甜這才緩過神,剛才興奮過頭了,一下子忽略了代汝是有家室的。

“這怎麼說呢”,付甜甜抓耳撓腮,拿了一塊馬卡龍咬了口,以掩飾自己的無言以對。“我是不能接受這種,就是你們這樣子的,但是我能理解,真的,真愛嘛,我沒經歷過,但我認為是可以衝破一切阻礙的,愛情至上,也沒錯,對吧?”

崔銘生疑惑地望著付甜甜,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呀,代汝,就是你隔壁鄰居的老公,那神仙姐姐的丈夫。”付甜甜著急地道。

“啊!原來你們說的是他啊,怪不得呢,原來是他啊。”崔銘生想起了送晨子去公司時,在門口碰到的男人,嗖的把關係全抹順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看來他的事你們清楚的很,跟我講講唄。”路璐的心沉到了海底,她又不聾,“老公““丈夫”,哪個字沒聽見。

崔銘生和付甜甜面面相覷,崔銘生一努嘴,意思是讓能言善辯的付甜甜來闡述這沉重的事實。

付甜甜勉為其難地開口道:“路璐,我明說了啊,他結婚了,他老婆我們都見過。”

“是那個被稱作代夫人的女人?”

“都叫代夫人了,你還不死心啊。”付甜甜越說聲音越小。

“不是我不死心,是他一直叫我相信他。”

“那還是你不死心,他叫你相信就相信,你沒有眼睛和腦子麼,不是我說你,像你這種自負念過幾天書的女青年,哪能逃得出中年男人撒下的網啊,他們捕過的魚比你吃過的魚還多呢,別說你了,這歲數的男人,我都不大敢沾的。”

“你沒念過一首詩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路璐幾近哽咽。

付甜甜見路璐深陷在泥潭裡,用鐵鍬也挖不出了,有點憤恨地道:“現實是現實,你不能活在詩情畫意裡吧。”

“銘生,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路璐不再理她,扭頭問崔銘生。

“啊,那個女人啊,比你,年紀大。”崔銘生本想說比你“老”,但對於周馨若,實在說不出一個“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