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哪高就呢?”胡舍問道。

“我現在做律師,在振律所。”

出於職業習慣,路璐遞給她一張名片,胡舍接過去,笑開了:“振律所啊,主任是老王對吧,老熟人了,我跟他打個招呼,讓他照顧照顧你啊。”

換成路璐尬笑了。

“對了,你們和陳潢到底怎麼了,我到現在還沒搞明白。”胡舍自來熟似的,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崔銘生讓服務員給她上了一套碗筷,胡舍推脫著吃過了吃過了,但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等著看好戲。

路璐瞟了眼付甜甜開始發白的臉,笑道:“老同學間的小摩擦,沒什麼事。”

“就是,能有什麼事啊,多少年過去了,學生時代的感情,誰還在乎啊。”

“是啊,是啊。”路璐應著。

“哎,不過”,胡舍捂嘴一笑:“據說洛飛被陳潢戴綠帽子了,他還被矇在鼓裡,跟陳潢稱兄道弟的。”

三人都不接話,崔銘生是不感興趣,路璐是不好問,付甜甜是不想問。

胡舍見狀,話題一轉道:“銘生,你表弟找工作的事有著落了,早上我表哥親自打電話來過問簡歷,基本上板上釘釘了,跑不了。”

“真的啊,謝謝你啊胡舍”,崔銘生喜出望外,總算聽到了一個好訊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謝我啊,怎麼謝?”

“你要怎麼謝就怎麼謝。”

“你說的啊,還是那件事,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家周大領導,我跟你提過多少次了,我擺一桌,你把周先生帶出來,大家見一面就都是朋友了。我跟你說,我朋友是開發房產的,你們以後要買學區房,找他準能便宜。”

“實不相瞞,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也有半年沒見過周寧了,他去援疆了。”

“呀,這是要提拔的前奏啊,銘生,周寧一回來,你得告訴我啊。”

“嗯。”壓抑又爬上心頭,崔銘生想著在迢迢的光陰裡,他何時會回來呢,沒準被新疆的無垠風光迷住,就不回來了。

她知道他是一個容易變冷漠,也容易被迷住的人。

就像他們第一次初初的見面,她身穿白色的羽絨服,繫著紅色圍巾,站在進地鐵的扶梯上朝他揮手。

揮手是一種問候,也可能預示著一種告別。

“銘生,你沒事吧?”路璐小聲地問道。

崔銘生恍惚著回過神:“胡舍呢?”

“她剛走了,還跟你打招呼了呢,銘生,周寧去援疆,什麼時候回來啊?”

“就是啊,他這一走,老婆孩子不要啦,雪兒才多大啊,男人真是心大哈,為了狗屁事業,家庭責任心都沒有。”

關鍵時刻,路璐和付甜甜自是向著崔銘生的,她們才不關心洛飛飛得高不高,她們只關心崔銘生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