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是百戰百勝的渣女海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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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光,撩撥著曖昧的影子,付甜甜依偎在木製的長椅上,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搔首弄姿,旁邊一盆一人高,還沒開敗的麻葉繡線菊襯的她宛如一個墜入人間的仙子。
她壓根沒注意到路璐,哪怕路璐和她這位曾經的法學院院花擦肩而過。
她所有的精力正投放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叫嚴諄清,今早剛從臨近淮河的一座城市裡過來,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富豪,也是她欲求交往的目標。
付甜甜租了講機,請了專業的導遊,陪初次見面的嚴諄清在舉世聞名的園林裡進行了一下午高雅的遊覽。因提前做了功課,什麼“借景補景框景”,“雖由人作,宛自天開”信手拈來、口若懸河、頭頭是道。
作為一個依靠男人來生活的女人,所交往物件的經濟情況,肯花錢的程度直接決定了她一段時間的生活水平,於是在把握男女交往的門道上,她向來步步考量、小心謹慎、不遺餘力。
當然了,付甜甜也不是容易被騙的傻白甜,見面之前,已縝密考證過嚴諄清的真實身份。下午二人暢遊園林,有遊客借付甜甜這個美人拍美景時,嚴諄清也並不避諱鏡頭,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跟異性的交往是自由的。絕不碰有婦之夫,是付甜甜僅剩的原則。
事實證明,她過人的“能力”是配得上對“有錢人”的嚮往的。
好一個驚豔的江南小人兒,當真不虛此行,嚴諄清目不轉睛地打量眼前面容甜美,身材火辣的女人,在心裡暗暗做評價。
“公司裡事情太多,明天一早要趕回去,愉快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他把雙手插進褲兜裡,腰桿筆直,說話時嘴角上揚,眼神在付甜甜的身上不帶感情地上下浮動,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讓女人捕捉到情感的。
但付甜甜是何等高人,他的手指正有節奏地上下彈動,他在等,他很急,他想擁有今晚的千金良宵。
“是啊,今晚的月色真美,可我還要趕回去加班改方案,你知道得罪客戶的下場的”,付甜甜嬌俏地撅起嘴巴,似不經意地撫摸自己形態完美的鎖骨,聳聳肩:“那我下個月只能吃土了。”
她朝嚴諄清走近了兩步,以示自己其實是想跟他約會的。
而男人是隻注重行動的動物,嚴諄清從她的話裡只提煉出兩個字“不肯”,他不動聲色地笑:“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呢,我很期待呢。”
四目如膠似漆地相對了一根火柴燃盡的時間,嚴諄清上了車,付甜甜往車窗裡探進小半個身子,伸給他一隻手:“諄清,下次再見了。”
嚴諄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捏住的不是手,是比江南的桂花糕還要酥的淪陷。
自從在滬上的一家機場“搖一搖”相識後,付甜甜和他談天文地理,從東方聊到西方,從黿頭渚的遊輪說到巴黎的電車,縱使閱女人無數,說不出她哪裡特別,卻一直被她勾著。
她總是不願見面,肆無忌憚地消耗他的渴望,可往往在他“一夜qi
g”的火焰快被澆滅時,她又總能在隻言片語中叫他欲罷不能、滿血復活。
如同今天這樣。
“確定不用我送你?”他的目光裡甚至流露出一絲哀求。
付甜甜捋了一下劉海,露出在鏡子前排練過千百遍的笑容:“好啦,放心吧,我能平安到家的啦,倒是你要回去好好休息,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呢。”
她拼命抑制住歡喜,在他的靈魂裡已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但千萬別急,再忍耐一點點,再等一段時間,高檔餐廳、珠寶、華服、名牌皮包,都會成為她能夠為所欲為的麾下傀儡。
絲絲連連的,汽車終於遠離了付甜甜的視線,經過路璐身旁,路璐正和王欽銘準備上車。
代汝紳士地將手擋在車框上,道:“歡迎王主任和路律師再來視察工作。”
“什麼視察工作,哎呀,我就是各位大佬的法律保姆,你們瞧瞧,代總就喜歡諷刺我們無產階級。”
“豈敢豈敢,我是真心話。”
王欽銘滿嘴酒氣,代汝不與他再論,輕聲對路璐道:“路律師,還能再見嗎?”
路璐未及回答,王欽銘不知是聽到了他的私語,還是“關心愛護”下屬,打哈哈道:“代總多照顧照顧我們路律師啊,年輕律師,還靠各位前輩們提攜。”
代汝並沒表態,揮揮手,車輪便壓在深夜的護城河上,吱吱呀呀的,似路璐欲罷還休的低吟。
他最後這個微微皺眉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是王欽銘的多嘴“激怒”了他嗎,還有,最關鍵的,她和他還能再見嗎。
千頭萬緒的問題,像釦子似的紐在路璐的心頭,這個律政小透明,連人情都還沒看透,卻在妄想揣摩一箇中年男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