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劈的不是我。”

眼淚流淌,打溼衣袖。

小木屋裡很安靜,很安靜,除了慕寶年的哭聲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柴火已滅,燒成一堆灰。

慕寶年哭了一陣之後,擦乾了眼淚,為了不讓貓發現自己哭了,她還特地洗了洗臉。

一盤子的水,雙手捧著水往臉上潑,潑了幾次涼水,在涼水的刺激下,這才有了精神。

她想要以最好的自己面對貓,因為,她已經對不起鹿靈了,現在貓還活著,因為她,貓受了很嚴重的傷,她要好好的照顧貓康復,失去了鹿靈,不能再失去貓了。

慕寶年洗好臉之後,用毛巾擦了擦。

一盆子的水已經髒了,便倒掉了。

她拿著一個盆子,和一塊毛巾來到煙臺前。

掀起鍋蓋,冒出來一圈子的熱氣。

現在,一鍋的水已經燒開了,慕寶年拿起一個舀子,舀了幾舀子的開水倒入木盆子裡面。

半盆子熱水倒了半盆子涼水。

慕寶年端著這盆子溫水去了另一個小木屋。

她把一盆子乾淨的溫水放在床前的一個凳子上,把毛巾放在盆子裡慢慢浸溼。

然後將溼毛巾對疊擰乾。

毛巾的溫度溫溫的,給貓擦洗身上的傷口正好。

慕寶年擦傷口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傷口,怕他疼,所以擦傷口周圍的血跡很仔細,很小心翼翼。

貓看了出來,她方才不在這間小木屋時定是哭了,不然眼睛不會這麼腫,眼睛不僅腫,而且還很紅。

他問:“你剛才……是偷偷哭了嗎?”

她拿著毛巾的手停頓了一下。

慕寶年不想讓貓知道自己方才是想念鹿靈的原因才哭的,她很在意貓的感受,不想再傷害他。

她故笑道:“沒有。”

貓知道,她又在說謊。

“沒有哭,眼睛怎麼又紅又腫?”

“是燒柴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火花擦到眼睛了,所以才腫的……”

慕寶年又在說謊了,連說話都發虛。

既然她不想說也不好勉強什麼。

只是他這心裡有一些小小的失落,這個女人魂不守舍的,總覺得這個女人在想念誰,一想到這兒,他就生氣,就吃醋。

“寶年,你先走開。”

“為什麼?”

“你走開就對了。”

“哦……”

慕寶年手裡拿著一塊被血液染紅的毛巾走開了,現在床的一邊,與床有兩米遠。

貓的眼睛緊緊閉起,咬了咬牙,胸口的一把刀就這麼被他自己給拔掉了。

為了防止血液在拔刀的同時噴出來,他一隻手拔刀,一隻手捂住傷口,以防血噴出來失血過多暈厥。

這個畫面,慕寶年看得心驚膽戰的,驚的那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擔心貓把刀從胸口拔出會直接暈厥,也怕貓會有生命危險。

她看的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