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二師兄,你還沒有告我們你怎麼做了和尚,又改了個薛懷義的名字?”

薛懷義將一罈酒舉起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將罈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咣噹一聲,店家連忙跑上來檢視情況。大吼道:“都給我滾,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準進來。”

店家當然是認識薛懷義的,故而識相的將房門關上,連忙退了出去。

薛懷義:“說來話長,當年我從師父那下山之後回了鄠縣,娶妻生有一女,男耕女織,生活倒也和美,但是數年後,家鄉遭了災,妻子又染病身故,我帶著女兒來到洛陽討生活。”

南雲:“師兄還有一個女兒?”

薛懷義:“對,我跟著孩子靠賣草藥過活,時常遭受到地痞流氓的欺負,我到也罷了,可是那幫地痞竟然欺負我的女兒,他們盡然給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灌酒,孩子連續一天一夜發著高燒。”

薛懷義說著面目愈發猙獰了起來,青筋暴起,雙目赤紅。

卓遠為薛懷義倒上一杯酒,示意他緩緩再說。

薛懷義嘆了一口氣,擺手示意他沒事,道:“此時我想起自己還有一身武藝,於是就找那幾個地痞算賬,一時收手不住,連殺六人。看著滿地血汙,我方才清醒過來。於是我帶著孩子就開始逃跑,官府的人在後面追我,這時我遇到一個好心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將孩子託付給了她。我一個人東躲西藏了一年之久,最後逃到千金公主府上做了家奴,改成了現在的名字,又經千金公主引薦給陛下,方才有了今天的我。”

提起女兒,南雲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後來你有沒有去找你的女兒?”似是問薛懷義,又似在問他自己。

薛懷義:“期間我也偷偷去過幾次,那家小姐也是真是好心,聽人說不僅幫我女兒治好了病,又將這孩子做了貼身的丫頭,知道這孩子日子過得不錯,後來我也沒怎麼去過了。等我發達那就是幾年後的事了,等我再去那家府邸已是變了好幾個主人,聽說是家主外放做官,小姐出嫁了,也不知是不是說的我託付女兒那家的事。不過我把沒殺完的那些地痞一個個的扒了皮,扔在了洛河之中,任魚鱉撕咬,數天後才斷氣。”

說著薛懷義放肆的大笑起來,面部甚是猙獰恐怖。

卓遠見薛懷義哪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簡直是地獄裡放出的魔鬼,心下不禁駭然,連忙岔開話題:“難道就沒有其他線索?”

薛懷義:“我依稀記得那位小姐姓秦,名字我卻不知道。”

南雲聽後不禁眼前一亮:“當時那家府邸在何處?”

薛懷義一陣描述,南雲心下已有計較。

南雲道:“你的女兒今年有多大?”

薛懷義:“算起來也應該有十七歲了。”

南雲道:“這就是了,我懷疑你是將女兒託付給了我的妻子?我曾經聽她說起過身邊婢女的身世,細細想來倒也對得上。”

薛懷義猛地站起一把抓住南雲的雙手:“弟妹現在在哪?快帶我去見她,我要問問我的女兒在哪?”

南雲黯然道:“我的妻子已亡故多年。”說罷呆呆地坐在那裡失神。

薛懷義聽完宛若雷擊,只感覺大腦一陣空白,踉蹌著幾欲跌倒。

卓遠一把將薛懷義扶住,悲愴之色溢於言表。

南雲久久失神之後,突然站立起來抓住薛懷義的臂膀:“不過我知道你的女兒在哪?”

卓遠、薛懷義聞言都是一驚。

薛懷義吼道:“你說呀,你說,快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