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潼:“這裡是哪裡,我因何在此?”

少女道:“這裡是嵩山腳下,半月前,我在溪邊驅趕羊兒飲水,見公子漂浮在水中,遂喚來鄉鄰將公子揹負家中。”

南潼掙扎欲起身。

少女道:“公子切莫亂動,僧遂上師說了,公子需要靜養。”

南潼:“僧遂上師又是何人?”

少女道:“僧遂上師乃是密宗高僧,因躲避武三思糾纏才來嵩山出家,他雖為佛家弟子,尤善五行奇門、天文星象之學。”

正說話間一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手捧藥碗走了進來。

南潼:“多謝大師相救。”

僧遂道:“無需多禮,救你的青霓,跟貧僧並無干係。公子趁熱將藥喝下吧。”

南潼:“在下南潼,乃揚州南家後人。”

僧遂道:“南雲是你何人?”

南潼自幼養在秦寒身邊,秦寒跟南雲這位姐夫頗為不睦。故而南潼並不知道南雲。

南潼:“弟子並不知此人,我自幼跟舅父上黨節度使秦寒長大。”

僧遂也是那天南閣護閣長老之一,豈能不知南雲和秦寒的各中恩怨。

僧遂:“不如老僧為南公子講個故事吧。揚州有一豪門大戶,因資助本朝高祖皇帝起兵受封應國公,又因與當今女皇陛下是姻親,故而顯赫一時。這國公膝下有兩子一女,長子戰死潼關,留下兩子;次子麟德殿仗義執言,怒罵群臣,惹怒高宗,被判腰斬,雖的武后、駙馬相救,依然被髮配西陲。應國公連受打擊,不久病故,長子所留兒子被嬸孃收養,後嬸孃投洛河身故,由其弟養育。他們的嬸孃乃是胡國公秦瓊後人。”

南潼聽到此處心中已然明瞭:“莫不是南雲是我的叔父?”

僧遂:“正是,因你嬸孃之故,二人心生嫌隙,但這秦寒乃是磊落君子,並未遷怒你兄弟二人,而是盡心將你等養大。”

南潼:“舅父、舅母待我二人恩重如山,我只當是我親孃舅,不想竟是如此。”

僧遂:“上代恩怨,愛恨糾纏當與你等無關,等待時機成熟你二人也該認祖歸宗。”

南潼應聲允諾。

南潼念青霓恩情,二人相見恨晚,故成情侶。

一日,青霓:“南大哥乃是將門之後,我只是一個牧羊女,有朝一日南大哥會不會將我忘記?”

南潼:“適才聽上師所言,我方才明白一事。舅父曾言,嬸母曾為叔父打造一杆忠義槍,鍛造四十九日不曾成型,嬸母念叔父即將流放,故而潸然淚下,淚珠滴入爐中,而成一槍。舅父將此槍贈與我,我便指此槍發誓,倘若一日我對青霓變心,就讓我羽山崩地裂,忠義槍慣胸而過。”

青霓連忙捂住南潼的嘴:“南大哥情義我自當明白,也不用發此毒誓。”

南潼:“請相信一片真心,叔父膝下無子,日後我繼承叔父爵位,定與你共知天下。”

青霓滿心歡喜,但此刻南潼雄心畢露,已不甘人下,註定二人將以悲劇收場。

僧遂找上南潼:“我乃出家之人,本不應理睬俗世,但不忍李藥師一腔心血付諸東流,今日將我成名絕技琉光決傳授與你,望你繼承先輩遺志,將來保衛邊陲,護佑中原百姓。”

僧遂上師青年之時也是熱血少年,加入天南閣衛國正道,卻不料武三思仰慕其才,百般逼迫,僧遂不得已而出家。

南潼隨僧遂修習武藝自不必多說,這邊薛凝、南函卻逃得昇天,並無人追捕,二人在茫茫人海尋人不到,邊找一處農家住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好不快活。

南函書生意氣,薛凝甚是歡喜,可天意弄人。

不久南潼想起兄弟,多方尋找,最終找到二人,南潼見到薛凝之時,看到薛凝溪前浣紗,夕陽下,一女浣紗,溫柔可人,南潼不禁怦然心動。

南函見到大哥欣喜若狂,將連日來的遭遇盡數托出,兄弟二人相逢自然徹夜長談。

南潼儼然將對青霓的誓言拋諸腦後,頻頻向薛凝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