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輪到了那清陽道人滿臉驚愕:“莫非南侯爺也知道那流星火丹?”

南雲道:“我南雲近十年來漂泊江湖,就是為了救活妻子,讓其還陽,所需之物正有那流星火丹。”

清陽道人不可置通道:“逝者還陽?”

南雲見有人質疑,不悅道:“此乃我義父李孝逸親口所說豈能有假?”

眼見南雲未將他這話聽到心裡去,便也不復多言,心中暗道:“家師被人尊為藥王,江湖傳聞能醫白骨,而世上豈能真有人救得活死人。

一日南雲正在陪女兒玩耍,宋璟一個箭步跪倒在南雲面前:“在下宋璟,懇請侯爺收我為徒。”

南雲看了宋璟一眼,只見這少年劍眉星目,闊面大耳,一臉忠厚像,雖是頗為喜歡,卻依然淡淡道:“我素來不喜收徒。”

宋璟:“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自由讀書,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匡扶天下,故決心棄文從武。”

南雲正色道:“不讀書不足以明大義,想那諸葛武侯也是一介書生,功蓋三分,談何書生無用?你且用功攻讀,日後定有大用。”

宋璟:“武侯自有過人之處,宋璟豈能與之相提並論,眼下前往洛陽恐性命也不能保全,何談日後?”

南雲:“也罷,相逢即是有緣,你可曾讀過《易經》?”

宋璟:“在下自幼攻讀詩書,《易經》早已滾瓜爛熟。”

南雲:“即使如此,明日寅卯之交你還來此處,我當傳你一套武學。”

次日

南雲:“昔日,我遊川蜀,感念武侯聖德,前去拜謁武侯祠,觀八門陣法,得真言三十二字,創此武功,曰:武侯八式”。

南雲隨即口中有詞演練起來:“第一式隻手託天,其位在乾,念天地浩然正氣,不屈不畏,頂天立地;第二式氣鎮山河,其位在坤,足踏大地,力量綿延不絕;第三式鐵幕江山、其位在雷,蓄氣凝神,力抵萬鈞,霹靂山河;第四式力挽狂瀾,其位在巽,氣隨意動,變化萬千;第五式星河滄瀾,其位在坎,無欲則剛,散天地之間,凝萬物之端。第六式長驅千里,其位在離,借勢而為,摧枯拉朽;第七式橫掃中原,其位在艮、不動如山,動輒鋒不可擋;第八式鼎定乾坤,其位在兌,天人合一,上下相和。”

一套招式演完,南雲頭頂升起一團白氣,面色紅潤,似是進補一般。

南雲道:“招式倒也簡單,共有八式,縱然一個時辰學一式,學完也不過一日光景。”

宋璟依樣畫瓢,倒是學的有模有樣,只是不見半分威力。不由疑惑不解。

南雲道:“莫非你認為我這套武功僅僅假借先賢之名?武侯大智,非我等下愚之人所能盡數參悟,我之所悟不過其九牛之一毛、滄海之一粟,然無不是武侯憂國為民之情,你且用心練習,假以時日,保你強筋壯骨,自保無虞,等你經歷世事,懷揣大志之時,自有所大成。”

宋璟:“這和《易經》又有何干系?”

南雲:“這套武功暗合八卦,中通五行,只有熟稔之後方能融會變通,看似八式,相互演化,招式萬千。”

盤桓十日有餘,玄影恢復如初,玄端、玄影便起身告別清陽、清淨,迴天山去了,唯獨留下玄睿護送二人。而南天竺國三僧眼見五臺山人傑地靈,意欲多留些日子。薛凝、宋璟、玄睿經南雲悉心指點,玄睿武功最高,更得益於修為和招式變化,薛凝修習《上善真經》則得益於內功進境和運氣法門,宋璟受教於心境變化。一月有餘,三人才重新啟程前往洛陽。

上黨節度使府內,秦寒命人喚來南潼、南函二兄弟。

秦寒:“潼兒、函兒,昔日你父戰死潼關之外,母親難產於函關之上,或許冥冥中註定。令祖父為你們起名南潼、南函,後隨令祖從揚州遷居洛陽,令祖被逆子連累身死又輾轉到此,十年來,也各有所成,但終究不能總是在我的護佑之下度過一生,潼兒你自幼習武,如今也有所成,是時候外出歷練一番了。今正逢明年神都開科取士,望你奪得武魁,受上命差遣,上陣殺敵,也賺得一條玉帶。至於函兒自幼聰穎,飽讀詩書,多經雕琢,未必不是一代賢臣,今就隨你兄長前往洛陽參加明年的科舉去吧,如若雙雙及第,一來我多年苦心不負也算對得起亡姐,二來也為你南家再撐門楣,重現父輩榮耀。”

南潼、南函拱手應允,舅母幫二人收拾停當後。南潼背了雙鐧,南函提了書囊各自牽了駿馬啟程而去。

薛凝、宋璟、玄睿來到太原,眼見太原繁華,登時喜不自勝,薛凝更是對一切充滿了好奇,一會摸摸泥人,一會扯過面具戴在臉上,好不快活,正在這時一匹馬急速駛來,薛凝嚇的泥人掉在地上,呆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