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來‘桂花酒樓’是她倒數第二個找活兒乾的地方,若是這個地方不要自己,她本來是想要去對面碧月樓試試的。

在面臨全家人都要餓肚皮的情況下,就算明知鬱染逸不相信自己,她還是咬牙留了下來。

一方面,她覺得鬱染逸不相信自己也實屬正常。

畢竟誰願意高薪請一個並不瞭解的人?做大事兒的人,也不可能只看她的片面之詞,最能打動人家的,當然只有實際行動。

既然才十天時間,她就當證明給鬱染逸看了。

別說這個時代,在前世,你要想進一家公司幹活兒,那也得有實習期的啊!

二是嚴柳知道,若是她去碧月樓,機會只會更渺小。

當初的碧月樓本來生意就是鎮上最好的酒樓,那樣的酒樓越是清高,看不起她那樣穿著補丁衣服的鄉下婦人。

就算她想要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都可能沒有,所以在面臨了被那麼多酒樓飯店拒絕後,嚴柳才抓住了鬱染逸。

現在回想一下,幸好她沒去碧月樓。

就衝著碧月樓那掌櫃的這小心眼兒,先甭說她有沒有機會進去,就算進去了,可能她的那些菜方子都會保不住的!

有些人就是那樣,即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鬱染逸的無奸不商,她是理解的,但至少是用之光明磊落,算計她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隱瞞。

就衝著這一點,她也覺得鬱染逸比對面的碧月樓可靠得多。

當然,當初若是有選擇,她身上哪怕只有一兩銀子,她也會選擇從擺攤自己開始,也不會去給別人打工。

記憶回籠,嚴柳衝著憤憤不平的小同笑了笑:“咱們還是開門做生意要緊,先想辦法將這門兒前的味兒去去。

這事兒不管是誰做的,若是他繼續長歪心眼兒,公子和喬掌櫃也不會放過他的,咱們不用管那麼多。”

她就負責做菜,不然喬掌櫃拿來是吃素的嗎?

方菲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兒。進酒樓逛了一圈,今兒又是多了好幾個小二,即便剛到午時,前堂已經座無虛席。

她溜去後院看了看自家娘,見自家娘忙得不可開交,便是打算離開。

誰知一出來,就碰見了阿瞳。

而且阿瞳似故意在廚房外面等著她似的。

“方姑娘,我們家公子有請。”

聞言,方菲才想起鬱染逸昨兒說本來有事兒和自己談的,便是和阿瞳去了後院,鬱染逸臨時休息的屋子。

“菲兒來了?快裡面上座。”

鬱染逸在上首落座,愜意的翻看著一本雜書,旁邊還放了一盞茶,看見方菲,臉上那和煦的笑容再一次的爬上。

方菲大方落座,阿瞳很快端上一杯熱茶。

方菲也正好口渴了,便是不客氣的先喝了兩口,身上的暑氣兒也驅散了許多。

“不知公子有何事兒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