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拔得頭籌

季非綿也是撐得難受，乾脆就站了起來，對李芸說道：“娘，等我的分紅下來了，到時候再做一道黃燜雞！”

如今距離拿到分紅的日子還有半個月左右，一想到中間那麼久都吃不到，她心裡現在就攙了起來。

“那我們就等著了。”李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在是這黃燜雞的味道太好了，她也是吃不夠啊。

李芸話音剛落，屋子裡就多了一個小身影，季非綿細看了一天，竟然是季越淳來了。

她忙招呼一聲，道：“是小四來了啊！”

季越淳沒有看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黃燜雞，季非綿離得老遠都能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了。

“小四，你是沒有吃飯嗎？”李芸見他這個饞樣，也是有些心疼，正好這裡還有剩下的雞肉，她倒也沒有不捨得給他吃。

季越淳嚥了咽口水，走上前，道：“我吃過了，只是沒有吃肉。”

老宅的情況也不是不知道，季老爺子也許會因為保持著長輩的名頭，吃個兩塊，季老太太那風捲殘雲的架勢，可是不能保證她會吃多少，再加上還有季銘志和梁氏，底下還有季越飛和季若蘭。

本來她大伯一家子都對小四絲毫不在乎，小四有時候可是都吃不著飯，更不要說吃肉了，能給他點兒肉湯喝都算是好的了，怕是連裡面的配菜都沒能吃上一口。

他們都已經吃飽了，但卻也不是都是吃肉吃飽的，大多數都還是吃別的菜和裡面的配菜，不然的話，別說一隻雞了，就是兩隻雞也未必夠吃，本來給老宅分去了幾乎三分之一，剩下的就已經不多了。

季非綿用筷子在裡面找了找，找到了幾塊肉。

“趕緊過來吃吧，裡面還有幾塊肉呢。”季非綿只覺得季越淳實在是可憐，趕緊招呼了他吃飯，道：“以後只要我們給老宅送肉了，你就過來。”

在老宅吃不上肉，他們也不是管不起他的一張嘴，畢竟還在長身子的時候，小四看著可就比同齡的孩子瘦小許多，一看就是平時沒能吃飽飯的原因。

雖說肉少，可能吃到就不錯了，季越淳只是一個小孩子，只知道有肉吃了，也不管是多是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拿了筷子就夾了肉往嘴裡填。

季越淳吃的是狼吞虎嚥的，手裡的窩窩頭咬了一大口，因為筷子不如手拿著方便，他就乾脆用手捏著肉啃，吃完了肉，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恨不得將盆裡的菜汁也都喝進肚子裡。

李芸本就是個做母親的，如今瞧見季越淳這個樣子，不由得唉聲嘆息，道：“這孩子平日裡在老宅都是吃了什麼苦啊！”

季非綿看著，內心也是有著極大的心疼，又趕緊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雞血豆腐湯。

季越淳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湯，直接一飲而盡，打了一個飽嗝，剩下碗裡的雞血和豆腐，他吃的反而慢了一些，季非綿猜想他許是吃飽了，但是又不捨得放過碗裡的雞血和豆腐，所以還是沒忍住繼續慢慢的吃著。

等季越淳吃飽喝足了，才語氣僵硬的說道：“我娘和我奶說你壞話。”

之前季越淳就跟自己說過她娘和她奶說自己的壞話，所以季非綿倒是也相信季越淳說的是真的，畢竟她大哥今日去老宅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一次。

李芸看了她閨女一眼，而後開口問道：“你娘和你奶是怎麼說的？”

季越淳嚥下最後一塊豆腐，才對季非綿說道：“我娘和我奶說你不要臉，之前剛鬧出過那樣的事兒來，如今又想勾引白家的老大，實在是不知羞恥，要跟爺爺說，以後等你孩子出生了，不給你的孩子上族譜。”

季非綿也知道孩子不上族譜未來肯定會是個麻煩，不過她反應倒是沒有李芸的反應大，李芸聽到這些話，當即就是暴跳如雷，怒斥道：“什麼！你奶她憑什麼，她說不給上族譜就不上了，她憑什麼做這個主！”

季明悟如今也是坐不住了，直接起身，黑著臉就要往老宅去，季非綿趕緊拉住了她爹，道：“爹，先別衝動，如今孩子離生可是還有四個月左右呢，不著急的。”

季明悟重重的唉了一聲，道：“你奶她······你奶她怎麼能這麼做？你是她的孫女啊！”

“爹，您也先彆著急我爺應該不會像我奶那樣糊塗，先彆著急。”季非綿怕她爹氣壞了身子，畢竟她爹可是極為在意她爺她奶，越是在意，季明悟只會是對這件事，心中最難受的那一個。

“對，老太太存壞心眼就算了，老爺子總歸不能這麼糊塗的，尋安可是入贅進咱們家的，這孩子可是要姓季的，如何能不給上族譜？”李芸急得拍了拍腿。

季明悟只覺得臉上不好看，這畢竟是他的娘，他罵不出來，如今李芸這樣罵出來，他卻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她也實在是他娘過分了。

季非綿見她娘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趕緊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想給她順順氣，道：“娘，您就別生氣了，怎麼說爺爺也是秀才，這事兒不一定能成的，你也彆氣壞了身子。”

季非綿說的這話也只是為了先穩住她爹孃的情緒，至於老爺子到底會不會糊塗，那也是真的說不準，畢竟比起他們，老爺子還是更加偏心她們，所以還真的說不好。

季越彬明顯也是跟季非綿一個想法，也不能確定他們的爺爺當真不會糊塗的聽了老太太和梁氏的話，淡聲開口道：“爹，娘，你們放心，這次的鄉試我一定要拔得頭籌，那樣他們也不敢太過分，爺爺想必也能更加清醒些。”

這不是季越彬第一次信心滿滿的說出要考過鄉試，拔得頭籌了，之前在老宅裡也是說過一回的，當時還被季銘志嘲笑過，可季非綿卻是覺得她二哥就是有這個本事。

“二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拔得頭籌，考得最好的，小妹我就等你大展神威了。”季非綿十指緊握，一副崇拜的樣子。

季越彬不是說大話的人，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有一定的自信，相信一定可以的。

季越彬沒忍住笑罵了一句，“毛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