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兵回營後,治傷計程車兵都在議論今日在戰場見到的朱雀軍,說的口水四濺,心中激動,要不是軍醫壓著,都手腳並用的比劃了。

沒受傷計程車兵也在休息中小聲說著。

沒一會,這事就傳到了褚彧耳中。

他笑了一會:“難怪今日他們一個個龍虎精神,原來是看上朱雀軍的女子了。”

他手中的大將裴茗湊上前,虎聲虎氣地道:“說實在的,別說他們,我老裴也心動啊,紅纓槍,正甲冑,英姿颯爽,不弱於男子,氣質斐然,這樣的女子,放在以前可是如稀世珍寶一樣少見。

都說美人配英雄,現在這麼多美人在前,營帳中這麼多鐵血男兒,哪裡會不動心。”

褚彧拍了拍他肩膀:“這我不管,看你們本事,有本事就讓人家心甘情願嫁給你們。”

裴茗等的就是這句話。

高興道:“有皇上這話就夠了。”

褚彧叮囑道:“不可違反軍紀,不可影響戰事,有些事也拎得清。”

裴茗拍著胸脯保證道:“自然是國事為重。”

等他走後,褚彧算了算,朱雀軍現在不過五萬人,這些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也不夠分吶,關鍵南燕還有貪狼軍,嘖嘖。

江修文已經找了人扮做尋常百姓混進城,用招貼告示,街坊傳論的方式,將訊息散了出去。

大元的人自然不願見到有人傳此流言。

可這樣的事,越是阻止越是一發不可收拾,明面上是無人說了,但無論是百姓還是將士,心裡的不滿只會越積越多。

怨懟,憂愁,擔心,想要出城與家人團聚等心思浮上心頭。

“都給我認真點!大敵當前,正是我們建工立業的時候!”

“誰再敢胡說八道,軍法伺候!”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朱將軍,我們原本就是大燕子民,南燕的將士,北燕的將士,與我們都是一國的,何以要只殺不放?”

這是個豁出去不要命的,敢在此說這樣的話,當著訓練場如此多的將士質問大將軍。

朱培當場發作,就要將他誅殺,但這個問題他必須回答,若是不給出個解釋,這些人都會心有疑惑。

“他們是逆賊,我大元皇帝得先帝遺詔,才是正統!對付逆賊,自然不能留手!”

若是以前,這套說詞還有些用。

但今日不同往日,現在的大元……就連他們也看出了頹勢。

加上外間有流言說大元皇帝弒君奪位,否則也不會將劉家子弟盡數毒殺,就連親生兒子都沒放過,如此歹毒,豈是明主。

那位已經不懼生死的將士再次道:“我們是大燕子民,大燕才是正統,大元是什麼?這兩年多來,除了讓我娘餓死,讓我爹被人欺辱而死,讓我弟弟戰死之外,什麼都沒讓我感受到。”

他說著就悲慟大哭,也不擦淚,紅著眼看向上方的朱將軍,一聲聲質問:“大元到底是什麼?我只是尋常百姓,是你們強行徵調,若是不肯,你們便要處死我年幼的妹妹……可她現在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場中多的是如他這般的將士,一時間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多有悲傷之感,他們心中對大元都沒什麼好感。

朱將軍見狀,心知再不制止,恐怕會譁變,立馬下令:“此人得了失心瘋,還不將其帶下去,送到軍醫那裡,好生治療!”

“我沒有失心瘋,我是失去了家人,不知道為何還活著……諸位,想要回去就回去吧,在這裡不會有建立功業的機會的!……大元必亡……”

“堵住他的嘴!”

“快把他拖下去!”

朱將軍有心想殺了他,好來個殺雞儆猴,但此刻殺人,又怕起到反作用,現在是進退兩難,南燕的皇帝真是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