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住鴿子,看了眼四周,就將鴿子送到不遠處的馬車裡。

虞九傾看到鴿子腿上綁著的信,笑道:“做的不錯。”

“此乃屬下本職。”男人恭敬回道。

他奉命在蘄州城附近蹲守,瞅準了那隻從蘄州主府飛出的鴿子,截下來,一個多月,總算看到有鴿子從主府飛出。

這隻鴿子他有見過,是先飛進城的那隻。

虞九傾將信取下來,將已經死了的鴿子扔到一邊,將信看完就燒了。

“就知道你們有聯絡,還真是情真意切,情意綿綿。”

褚彧還不知道信鴿被一箭殺了的事,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淡定的處理事物。

他剛才收到沈玉棠的訊息,說十天後開始北上,要他一同出手。

他便回了信,且例行詢問了她這些天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巴掌大小的紙張,他用極小的文字寫了無數思念的話語,用上所有表達情意的詩詞。

“等玉棠看到信的時候,肯定會笑,但她現在冷冰冰的,回信的時候,從不說‘想你,你想我嗎,何時來娶我啊’之類的話。”

褚彧拿著奏摺開始犯頭疼,坐在案前自言自語。

“皇上,太傅他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醫者匆匆跑來彙報。

褚彧臉色驟變,丟下奏摺就往外走。

太傅是他給師父的官職。

也不用做什麼,就是想給師父一個名號。

“怎麼回事?這兩天不是好好的嗎?”看著床上骨瘦嶙峋氣若游絲的師父,褚彧心都提起來了。

“你們快想辦法啊,師父他還沒看到我成婚了。”褚彧眼眶一下就紅了。

相比於褚侯爺,師父更像是他的父親,他們的關係更為親厚。

滿屋的醫官跪在地上,高喊皇上節哀,臣等無能為力之類的話。

白溪睜開眼,想說話又提不上氣,他清楚前兩日不過迴光返照,什麼神采奕奕,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就要走了。

白溪伸出手,褚彧伸手握住,“師父,師父……”

白溪對他搖搖頭,好一會,才擠出一句話:“人生在世,誰都會死的,師父只是……只是比早一步去過奈何橋,不要傷心。”

他的聲音很輕,每個字都用上極大的氣力。

這時候。

有人跑來彙報:“皇上,有一女子自稱手中有靈藥,可以為太傅續命。”

褚彧心中頓時燃起希望:“帶她進來!”

他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能救師父就成,師父已經是彌留之際,他沒時間考慮那人的來意與用心。

虞九傾戴著帷帽,一身雪白的裙子,身邊僅帶了一個侍女,在見到褚彧時,她緩緩行禮,被褚彧攔了下來。

“靈藥了?”他聲音冷峻。

“這就是。”虞九傾沒有拖沓,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玉盒子。

盒子是寒玉所制,入手寒涼,褚彧一把拿過,開啟後,見一顆雪白的藥丸躺在裡面,不一會,便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