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穿著硃紅的將軍袍子,頭戴朱雀發冠,坐在城牆上喝酒,對面坐著她的夫君,一身玄色袍子,抱著劍,偶爾喝兩口酒。

葉鶴飛眯著眼道:“酒喝多了不好,你有心事就說出來。”

謝韻道:“我沒有心事,我高興,替天下女兒高興,我靠我的本事成了女將軍,這說明天下女子都能有機會,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嗯。”

“你是貪狼將軍,我是朱雀將軍,可我沒有朱雀軍……”謝韻抱著酒罈子靠在他懷裡。

葉鶴飛道:“你可以與謙之說,他正在招兵,到時候分一支給你,成立朱雀軍就可以了。”

謝韻臉蛋紅潤:“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而是……是……”

葉鶴飛將人抱緊了:“我懂你,你想要成立女子軍,怕被世人不容,怕謙之為難,所以才在這裡喝悶酒。”

謝韻道:“你比我爹還要了解我。”

葉鶴飛覺得這話有點奇怪,道了句:“我是你夫君。”

他將人抱下城樓,謝韻喝醉了,她很少喝成這樣,這一次既是高興,也是惆悵煩悶。

書房裡。

沈玉棠聽完葉鶴飛的話,道:“可以啊,義筠想太多了,我們這一路走來,從來都是先斬後奏的,不用管別人怎麼看,事情只有先做了,再想辦法解決其中帶來的影響。

我明早就讓子承去做,他估計很感興趣,剛好,玄兔那邊也要招一些女子,她不想一直面對那些老頭子。”

葉鶴飛認真道:“沈師弟,你當真與別的人不同。”

私下裡,他們都相處的比較隨意,不會以職位相稱。

沈玉棠道:“我們都不是平凡人,是不會以普通人的目光來約束自己的,女子如何,男子如何,都是孃胎裡出來的,都一樣。”

葉鶴飛道:“沈師弟說得對。”

江修文抱著一疊文書進來,“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我以前就發現了,快,這些要你過目的,還有要蓋章的。”

他將文書往桌上一放,翻開一本就擺在沈玉棠手邊,那模樣比誰都要著急。

葉鶴飛瞅了眼窗外的明月,再看桌上一堆的文書,心想著這做大都督比當將軍還要難吶。

沈玉棠道:“不是要你幫我先篩選一下嗎?怎麼還有這麼多?”

江修文道:“我選過了,雞毛蒜皮的事都篩出去了,我和東方兄一起選的,但我覺得這也不是個事,先前有陶知做你的客卿,幫你處理,現在他成了工部主事,你得再選一個助手……別看我,我忙死了……”

沈玉棠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給拒絕了。

她悻悻道:“我先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吧。”

她懷念以前做生意時,當甩手掌櫃的日子,只需要研製香品,每月查一次賬就可以了。

忽然,一拍桌子,“現在天氣好了,舒文他正好在陵陽閒著,派人請他來,他喜歡看書,這類事物,他處理起來不會覺得心煩。”

江修文道:“是個好辦法,陵陽的事交給董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