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並有有多少人跟著他高聲吶喊。

褚彧沒有多管,只喊了句:“出發!”

他清楚這些人對他不服氣,但這些不服氣他們只能憋在心裡,在軍隊,他是統帥,這些人都必須聽他的。

他也不想花時間說那些勸服他們的話,到了北境,該明白的自然會明白。

塵土飛揚,他沒有回頭看父母送別的身影。

臨別前夜,他已經與母親說了聖旨的事,說了他對沈玉棠的真情,如果他在北境遭遇不測,就幫他朝玉棠說一句對不起,要她不要等了,將賜婚的聖旨與他屍體埋在一起。

侯府夫人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

埋怨地伸手在褚侯爺腰間擰著。

褚侯爺痛得臉上的肉都在抽搐,但依舊說道:“男兒志在四方,彧兒他是世子,享受百姓的尊重,就該護佑大燕,做他該做之事。”

感慨的話說完了,立馬告饒道:“夫人快鬆手,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彧兒他吉星高照,定會平安歸來的。”

皇宮裡,皇帝也百般無奈地面對著母后的訓責。

一頭銀絲的太后娘娘哭紅了眼,“我褚家就這麼個獨苗,你個逆子,就算要他出兵,好歹等人先成婚有了孩子再說,他要是有個什麼好歹,這……這要我怎麼與死去的大哥交代。”

“皇奶奶別哭了,表弟他武功高強,一定會凱旋而歸的。”三公主在一旁勸著。

“上了戰場,那麼多人,萬箭齊發,再高的武功也躲不開啊,就算凱旋而歸,萬一受了什麼傷,這會影響到他娶媳婦的。”太后扶著腦袋愈發傷心。

雖然與孫侄見面次數不多,但一見到就有一股親切感,彧兒總能逗她這個老人家高興,不比親孫子差。

皇帝勸道:“母后,你放心,褚侯爺安排了許多護衛在臨川身邊,就等著他平定北境回來辦喜酒吧。”

“喜酒,什麼喜酒?”三公主歪著頭問道。

她像是抓住了了不得的訊息,想要探聽清楚,可任由她怎麼問,父皇都沒有再透露一星半點。

陵陽這邊,蕭敘收到了家裡的來信。

是催他回京的信。

飛鴿傳書,信很短,一則要他速速回京,二則說了褚彧帶兵出征的事。

既然父親這樣說,那三公主的婚事應當與他無緣了。

他將信放在燭火上燒燬,將鴿子放飛。

來到外院,看到江修文在忙前忙後,他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今日除夕,我無處可去,就來找你了,你不會嫌我打擾你吧。”江修文扶著鏟子道。

“你能來我很高興,除夕守歲,本該一家人團圓的,我一人在陵陽正愁沒人陪我一起過了,不過,你這是要做什麼?”蕭敘疑惑地看著地上的雪。

“將雪都鏟乾淨,我今日在城西聽一算命的說,明日會有大雪,清掃舊雪,迎來新雪,圖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