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也望過去。

前幾日聽蕭敘說過這事,但那還不確定。

現在聽宣平侯這樣說,估計是已經定下了。

褚侯爺道:“從錦州一帶徵兵,不會到這邊來,但若是想去也可以到錦州去,這次徵兵是為了攻打北牧。

不過,東海郡那邊也有些吃緊,估計明年也會到陵陽徵兵。”

他從朝中得到一些訊息,加上作為征戰多年的將軍的眼界與直覺。

沈玉棠疑惑道:“望滄國不過一小國爾,怎麼也敢屢次犯我大燕,另外,它們與北牧像是串通好的一樣,這裡面會不會有問題。”

褚侯爺霸氣道:“當然有問題,其餘小國都按兵不動,就他們跳來跳去,早晚滅了他們。”

褚彧應道:“父親說的對。”

沈玉棠:“……”

她說的問題不是這個啊。

輪到褚侯爺落子時,他盯著棋盤一陣猛看,隨後抬眼看到夫人帶著人端著吃著過來,放下棋子,道:“彧兒,接下來你與謙之下,輸贏不重要了,但氣勢不能弱。”

他說著就起身將位置讓出來,快步走到夫人身邊,“夫人,這是煮了什麼湯,彧兒在沈家的孩子下棋了,一起去瞧瞧。”

褚彧看著一邊倒的棋局,很佩服父親的厚臉皮,都潰不成軍了,還敢將爛攤子丟給他。

沈玉棠促狹地看著他,“繼續?”

褚彧為難地坐到對面,撐著下巴,道:“行,繼續,看我怎麼扭轉乾坤。”

在侯爺與夫人走近時,兩人還未落一子,齊齊行了禮。

她知道侯府夫人的嗓子懷了,說不了話,只是眉目慈善地望著自己,倒是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伺候夫人的唐媽媽說道:“夫人給世子和沈公子準備了補身子的雞湯,裡面放了藥材,大補,可以邊下棋邊喝。”

沈玉棠起身道謝:“多謝夫人。”

侯府夫人淺笑著。

唐媽媽道:“夫人早先說了,沈公子與世子是好友,不必拘束,坐著就成。”

這方涼亭很大,四周還有圍攏起來的紅色欄杆與接壤在一塊的木凳子,僕人還搬了舒適的椅子來。

侯爺與夫人就這樣看著他們下棋。

看得沈玉棠壓力極大。

褚彧道:“爹,你不是要陪孃親去南街買胭脂,還不快去,天都要黑了。”

褚侯爺道:“買胭脂?”

他看向夫人,夫人沒說過要去買胭脂啊,這小子是在趕他們走。

你又不是與媳婦相處,爹孃還不能在這裡。

正想說話,衣衫被夫人扯動了,見夫人指了指離開涼亭的路,他便知曉夫人更偏向兒子。

“對,咱們去買胭脂,彧兒,下棋要是輸了,就將我那本棋譜抄一遍。”

臨走前還不忘給自己的兒子挖個坑。

褚彧一口雞湯還未嚥下去,差點被這話給嗆到。

這是親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