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頓住腳步,他想去找血燕的蹤跡,去看看蕭敘此刻在何處,去將珍饈樓查個底朝天。

徐公硯抱著一個木盒子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道:“開啟看看,給你與沈家那孩子留的。”

他喟然一嘆,“沈老頭在這裡的時候,就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拿支筆寫寫寫,我過去看,他還遮遮掩掩的,說是給你們看的。”

褚彧能想象得出師叔當時的語調與動作,俏皮的像個珍藏寶物的孩子。

他開啟盒子,一邊放著未曾拆封的信件,一邊放著用麻線縫製的書籍,針腳稀鬆,歪歪斜斜,一看就是師叔親手縫的。

拿起一本翻看,裡面是武功詳解,還配了圖,後面還有師叔的心得。

上面幾本都是武功秘籍,下方是他這些年查到的一些事,粗略翻看了下,每一件都是不是小事,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有力的證據。

將這些放下,他又拿起了那一疊信封,信封外寫明瞭是給誰的。

他拆開留自己的那一封。

‘去年在青海遇到了師兄,他總是念著有一個叫臨川的弟子,也引起了我的好奇,一直想見見他的這個得意弟子。

沒想到還真讓我遇到了,在楊柳巷的時候,你抽出了雲間,便知道你是師兄的弟子。

年紀輕輕,武功不錯,只是歪主意多了點,還將心思打到了玉棠身上了,若不是徐老頭子說起,我這個做叔父的還不知玉棠是女子,想想這事就來氣,他那日竟讓你進去照顧玉棠燻藥,哼!不安好心的壞老頭!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做什麼說什麼,只希望你能對她好,她這些年已經夠辛苦了,既要打理沈家,還要照顧好玉簪,讀書學武,練就一身本領,有誰想過她本該是個嬌滴滴的女孩,是該享受寵愛,驕縱肆意的沈家小姐。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預料到活不久了,血燕的人已經盯上我,沈家就勞煩你多照應了。’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褚彧心中百味雜陳,師叔,臨川絕不會讓你失望,絕不會讓沈家有事,血燕背後之人也會揪出來,以祭你在天之靈。

他看著後面三封信,分別是留給沈玉棠,沈玉簪與沈夫人的。

天色漸亮,金虎走過來彙報道:“昨夜蕭公子不在蕭府,但也沒人瞅見他出城。”

出城不一定要走城門,輕功好點的也可以趁著牆上的守城軍不注意翻過去,還可以接著東玉河游過去,這樣便能避開守城軍的目光。

褚彧面色冷峻,“一定是他!”

他篤定了指使血燕的人就是蕭敘,就算昨夜在望月山沒有見到哪個人與蕭敘的身形相似,也堅持懷疑他。

“你派人些人守在這裡,我們回去一趟,探一探蕭敘的底。”

“那沈二老爺……”

褚彧看向師叔方向,玄兔在給師叔整理儀容,仔仔細細地將頭髮梳整齊了,擦拭掉臉上的血漬。

“等玉棠醒來,由她決定。”

褚彧說罷,就帶著金虎離去了。

昨晚上,侯府的人看到了城外的煙花,派了一隊騎兵趕了過去,雖然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都作鳥獸散了,可還是根據蛛絲馬跡找到了他們逃離的方向,鎖定了一些範圍。

府內,雲公公被安置在西廂房裡,晚上的時候聽到金戈之聲,聽到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心思微動。

然後就聽說世子遭到刺殺,整座陵陽府戒嚴的訊息,頓時心肝一顫。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刺殺宣平侯世子!

不知道刺殺成功了嗎?褚世子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