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陵目光狡黠,與他纏鬥起來,而其餘人則趁機圍向沈玉棠二人。

刀光閃過,一人應聲倒地。

一直沉默不語的金虎,納悶地出現在他們面前,緩慢地說道:“我不說話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嗎?

沈公子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這麼多人,若是拼命與其交手肯定不是對手,但只是遊走在周圍將攻過來的人給擋住,還是能支撐片刻,畢竟他是專業的護衛。

沈玉棠朝他道了聲謝,扶著叔父給他渡真氣,“叔父,你堅持住。”

“玉棠,是叔父對不住你們,以後,玉簪就交給你照顧了,給她找個好夫君,要能心疼她的,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叔父你不要再說了,玉簪的夫君你自己給她挑選。”

沈明舸轉過頭,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他的手拽下,“別費力氣了,聽我說一些事。”

沈玉棠看到他毫無血色的模樣,雙眼頓時就溼潤了,“你說你的,我不能看著你死,不能啊……”

再次抬起手貼在他後背。

沈明舸見他如此,笑著道:“玉棠啊,這樣出色,大哥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他斷斷續續地接著往下說:“我在閻錫山留了些東西給你們,記得去拿,還有……還有你叔母她是……她是前左都御史的女兒,茸兒與我說,他父親一直在追查一件牽扯很大的事,就連王家被抄也是因為查了此事,動了那些人的利益……咳咳咳……”

“叔父,你不要再說了,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我這些。”沈玉棠聲音沙啞,她聽出叔父是在交代後事了,也感覺到他的身體是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那本冊子,茸兒說她在逃往陵陽,途徑此地時,挖了個坑埋在一棵樹下,當時有追殺她的人,藏得匆忙,等她身體好些了,也記不清具體將冊子放在何處了,我這些年尋了幾次,都沒找見,沒想到這次找到了……

也怪我中了他們的計,聽到一點風聲就趕了過來,是我著急了啊。”

他原本在閻錫山過得愜意,與徐公硯也聊得來,一時間就不太想回府了。

就在今早,一根羽箭射進屋裡,羽箭上綁了字條,上面寫著東西已經到手,多謝這些年來的引路。

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就讓他惴惴不安,跑過來一看,就擔心他們根據自己多次到望月山而推測出東西所在,從而找到了它。

“聽茸兒說,冊子上記載了一些人的通敵證據,你將東西給褚侯爺,給他看,提醒他一些,通敵賣國者,當死罪!當死罪!”

他激動的說著,重重地咳嗽,湧出一口血來。

“師叔!”褚彧趕了過來,他身上沾了些血,至於刺陵他們見短時間裡無法將東西奪來,便撤退了。

“解藥沒拿到。”他低聲道。

儘管沒人會怪他,但依舊愧疚。

“師叔,我們先回去,去閻錫山找徐神醫。”他彎著身要將人背上去。

沈明舸卻忽然有了氣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叮囑道:“你以後絕不能做對不起玉棠的事,徐神醫都與我說了,與我說了你們的事。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既然一開始對玉棠好,就不能絕情負心!”

他情緒激動,睜大雙眼等著褚彧的回答。

褚彧看了眼傷心落淚的沈玉棠,鄭重地承諾道:“師叔放心,我不會做那種事,我發誓絕不會做讓沈玉棠傷心的任何事!”

“這就好,這就好……”

他的手緩緩鬆開,雙眼視線變得渾濁,最終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叔父,叔父!”沈玉棠悲痛呼喊。

儘管相處的時日甚短,但血脈親情何其重。

她哽咽著,紅著雙眼看著前方的黑暗,痛恨至極地道:“我一定要為父親為叔父他們報仇!”

她總算明白叔父對血燕的恨意,明白他這麼多年的調查奔走,明白他心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