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蕭敘好像並不驚訝。

搜遍了珍饈樓都沒再找到可疑之人,他回到了府中,見到了那個被許老他們擒住的人的屍體。

在他們擒住那人時,他就咬破了毒囊,吞毒自殺了。

許老歉疚道:“是我們手慢了些。”

褚彧沉默了一會,道:“珍饈樓裡的人都需要查一遍,他們配合得剛剛好,從殺人到藏匿,再到放火,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讓最重要的人給躲藏了起來。”

不過,他已經有了懷疑目標。

江修文趕回府時,已經醉意全無,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父親為何會出事。

他想不明白,父親身體一向康健,有時還看到他在院子裡打拳,怎麼會這麼突然……

可大哥也不會用這事來騙他。

回到府中,見府中之人,無論是誰,臉上都佈滿哀愁,不管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至少面上感傷,他們在忙著懸掛白綾,佈置靈堂,清理一切看著豔麗的擺件。

正堂外,他定定地站院中,看著裡面擺著的棺木懸著的白幡,眼睛頓時就紅了。

天還黑著,四周點了燈,江修業指揮著下人忙活,看到站在院中的傷心發怔的弟弟,他快步上前,抑著聲道:“快去把衣衫換了,去向父親告個別。”

江修文身上是一套姜紅色長袍,花紋頗多,頭戴金冠,垂著珠玉紅纓,整個人貴氣風流,卻與此時的場景格格不入。

他抓住大哥的手臂,聲音暗啞:“大哥,父親他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不相信。

江修業眼神一暗,他想到昨夜裡有人闖進父親的書房,想到書房下方的密道,想到密道盡頭的鮮血與屍體,還有父親的死狀,心中更為悲慟。

他從未聽父親說過,書房下方有密道,只當每日令人嚴加看守是因為裡面藏著香方的原因。

而昨夜,因為那幾個賊人飛出,他才發現書房裡的密道,進去發現倒在血泊中的父親,而後在父親的房中找到一封留給他的信。

上面簡單的交代了密室的作用,還有血燕組織,與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父親早已預料到會有危險,給他留了這封信。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時間給他悲傷,只能按照父親信中所言,在將他的屍首收斂後,封閉密道,然後才為他發喪。

“昨天夜裡,有賊人家闖進府,父親他在書房看賬目,被賊人所害。”江修業聲音顫抖。

不管是不是昨夜那兩人所為,都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江修文紅著眼,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為什麼沒人保護父親,為什麼……書房外不是有護衛的嗎?為什麼那些人要害父親?”

他怔怔地望著那一方紅木棺材,抬腳慢慢走過去,跪倒在靈位前,哀嚎大哭。

“爹,爹!”

“修文,快去將衣裳換了,母親等會看到了會訓斥你的,母親她現在情緒不是很好。”江修業再次提醒道。

江修文如孩子般哭得不成樣子,抹了一把眼淚,連聲問道:“他們是誰?他們是誰?殺害父親的人是誰?”

江修業道:“不知道,許是記恨我們江府的人,也有可能是虞九恆的江湖仇敵,不敢去找虞九恆,便只能到我們這裡來撒氣。”

他清楚那些人是血燕組織的對頭,可這件事修文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修文他太單純了些,容易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