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季院正一拱手,“院正,我被褚世子強行捉來,卻不知是因為何事?還請褚世子言明。”

褚彧道:“你讓你的小廝去找劉展,給了劉展銀子,讓劉展去害玄兔,此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就不要狡辯了!

金虎,將證據拿出來。”

郭琦聽後一愣,怎麼還有證據?他看向身邊惶恐不安的小廝郭興,郭興也是搖頭不解。

金虎掏出一張紙遞到院正面前。

季院正拿過一看,紙張普通,字跡略可,詩文一般,毫無出彩之處。

褚彧:“這首詩乃郭學正所著,親筆所寫,郭學正以往作詩,有不滿意的就會讓他身邊的小廝丟掉,可昨夜裡,郭興卻讓這張紙落在了劉展家裡,這便是我說的證據。”

郭琦瞪大雙眼,他是有寫詩的習慣,有不滿意的詩就會讓郭興處理掉,但昨夜……,不,最近都沒心情寫這些東西。

“院正,這詩絕對不是我所寫!”

“但這上面的確是你的字跡,你來看看。”

季院正將紙張反過來,把有字的那一面朝著他們。

郭琦一看,心中駭然,這的確是他前段時間所著的詩,也的確是他的字跡,他想從中找到模仿的痕跡,但上面的一筆一劃,停頓轉折都是他平日裡寫字的習慣。

這是半個月前寫的,他想出一本詩集,便在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但大多都不滿意,丟棄了許多,都是讓在身旁伺候的郭興處理的。

難道他沒有……

他瞅向郭興的眼神立馬變了:“郭興,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竟敢偷竊我的詩文,說,你為何要這樣做!”

郭興此時面無人色,那張紙他一直沒丟,他沒那才情,想要獲得一位姑娘的芳心就需要借用老爺的詩文,所以每次老爺丟棄的詩文,他都會收上一段時間。

反正是老爺不要的,傳出去也不會有衝突,再者,他只給心儀的姑娘看,也傳不出去,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萬無一失,沒想到此刻卻出現在這等場景上。

郭興顫顫驚驚地跪倒在地,“老爺,我只是想收藏老爺的手書,沒有別的想法。”

他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郭琦惱怒不已,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斥道:“命你即刻焚燬,你倒好,竟將詩文收起來,想要老爺我的手書,開口就是,何必偷偷摸摸,還帶著詩文半夜去找劉展,找他做那等事,你與沈玉棠的奴婢就算有嫌隙也不該如此!”

怒罵之後,轉向季院正拱手道:

“院正,今日我便帶他回去,家規伺候,給沈學子一個交代。”

褚彧冷哼一聲:“棄車保帥,郭學正不僅會織草帽還看過兵書,嘖嘖嘖,可這帥真的能保住嗎?”

郭琦道:“事情已經明瞭,褚世子還有什麼不解的大可以詢問,何必譏諷在下。”

褚彧:“明瞭?郭興不是你指使的?”

郭琦肯定道:“自然不是!我才知曉此事。”

地上的郭興也跟著道:“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看不慣沈公子的欺辱我家少爺,就想到用這樣的法子對付他身邊的侍女,院正莫要責怪我家老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清楚若是此時不做點什麼,老爺受到了責難,那等回去後,他也不會好過,現在擔下此事,他至少能撿回一條命。

郭琦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至於私藏詩文的事,便輕些責罰他。

季院正喝了口茶,覺得這場戲看的差不多了,道:“此事,沈學子覺得該如何處理?”

沈玉棠抬眸瞧向郭琦,道:“這就要看郭學正怎麼選,如果郭學正能從書院辭退,自然皆大歡喜。”

勸說書院的先生站在她這邊太過費時間,而她此刻又不想耗費精力在此事上,讓他自行辭退倒也是一種方法。

郭琦面色陰沉:“沈學子怕不是在做夢!”

沈玉棠笑道:“學正不願意,那可不要為今日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她用昨日郭琦連續問過她兩遍問題回敬了回去。

郭琦當即回道:“為何要後悔?我是對下人管教不嚴,日後好好管教就是,沈學子未免太過咄咄逼人,我那侄兒被你們逼的腿斷了不說,現在日益消瘦,精神恍惚,可見沈學子為人狹隘,毫無君子風度!書院就不該招你進來!”

他這話說得季院正面露不滿,沈玉棠是獻公推薦給他,他發了院帖招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