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他做的,就不許我說,聽說小侯爺以往常去銀月館,可自從見了那沈玉棠後,就甚少去過,我看,他是以色侍人,迷惑了小侯爺。

你別不信,想想沈玉棠為何會被退婚,難道真是陽虛,怕是葉老爺發現他的特殊癖好,不願將女兒送入火坑。”

他身邊之人不做聲。

他卻說得更為過分了:“沈玉棠生得貌美,羞煞多少女子,若是委身於人,那該是何等風情,其中滋味我也想嘗一嘗呢,肯定比賀陽樓的頭牌要……”

他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褚彧踹倒在地,再提拉起來,招呼了十來拳,打的時候褚世子一言不發,滿身煞氣。

沈玉棠聽完這些汙穢言語,眉頭微蹙,冷著臉道:“書院學子難道都不修德行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而四周的人在知曉事情始末後,有些人下意識地往沈玉棠身上瞟,有些人卻是感到羞憤,書院竟出了這等無恥之人!簡直玷汙讀書人三字!

江修文瞪大雙眼看著地上那人,心底直呼好膽量,這等羞辱人的話也敢說,而且說的是能徒手殺狼的沈玉棠。

若是沈玉棠親耳聽到,那人的下場估計不會比現在要好。

蕭敘瞧都不瞧地上之人,只覺得這書院裡也有如國子監一般貪圖美色,惡意揣摩他人的噁心小人。

腰間懸著長劍的人與揹著書箱的憨厚書生在知曉原委後,忽然覺得書院不像外間傳聞的那般美好。

褚彧道:“我本想一拳打死他了事,可我畢竟不是未經世事的衝動少年,這樣打死他,學院不知真相,只會怪我,且,太便宜他了。”

早到了此處的郭學正揚聲道:“那世子以為該如何處置?”

“郭學正來了。”

“郭旻是學正的侄兒,這事學正會不會……”

“小聲點,別被學正聽到了。”

圍在此處的學生自行分開,讓出一條路來,供郭學正過來。

沈玉棠道:“見過郭學正,此事該由書院處置,天府書院自有規矩,臨川雖然是世子,但在這裡也是學生,怎麼能處理此事?”

郭學正黑著臉,看侄子被打得現在都起不了身,周圍無一人上前攙扶,便道:“還不快將人送去就醫。”

褚彧一個橫步擋在那些學子前,“人是我打的,等事情結束後,我親自送他去看大夫。

現在事情還未處理,將這個給書院抹黑的人送走,豈不是在包庇他!”

郭學正怒斥道:“褚臨川,莫要以為你是世子就能胡作非為,這裡是書院,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以你的才能根本就進不了書院!”

沈玉棠揚聲道:“郭學正何必避重就輕,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此事,既然郭學正不願處理,那麼……子承,去將院正請來。”

她眼神一掃,就看到人群裡看戲看得一臉認真的江修文。

忽然被沈玉棠喊了聲,江修文陡然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應了聲,不過,在他身邊的東方裕回道:“謙之,子舒已經去找院正了。”

他們一行人都是從文正院過來的,李贊在得知來的是郭學正後,就立馬去請院正了。

郭學正見他們一人一句,半點不將他這個學正放在眼裡,氣得鬍子都在顫抖。

可要是等院正來了,他這老臉也不好擱。

便道:“沈玉棠,你們簡直膽大包天,雲志不過揣測了幾句你們的關係,就要將其打成這樣,你們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懼旁人議論?書院有書院的規矩,雲志犯了錯,自有書院處罰,你們動手打了人,便是你們的錯,一樣該罰!”

他不指明是誰動的手,卻是要將兩人一併處罰了,言辭間表明了是在說他們惱羞成怒,被揭露了醜事,才動的手。

聽得沈玉棠眼神愈發冷漠,郭旻出口就是汙穢之語,在郭學正眼中竟一點錯都沒有了。

他這些話,不僅令沈玉棠不滿,場中大多辨明是非的學子也看出了端倪,郭學正是要維護郭旻了。

郭學正掃了眼場中眾人,拿出身為學正的威嚴,厲聲道:“就罰爾等抄錄《院規》百遍,都散了,圍在這裡作甚,倫琴,你帶雲志去看傷,我看誰敢再行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