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聞言,輕笑了下,“我也希望如此。”

兩人這時,相視一笑。

醒香的時間足夠了,沈玉棠再次開始揉香,一邊說著揉香時需要注意的細節,褚彧嗯嗯的應著。

時間過得極快。

可直到下午,他們還在香室裡待著。

在搓香。

沈玉棠手搓了一些,剩下的都用綁了鋼絲的板子不斷按壓,最後切割,規整好之後,就都放進裡面的房間。

褚彧從一開始的感興趣,到現在是一點勁都沒有了,搓香對於不懂香的人來說是最為無聊的事,比揉香還無趣。

他原本是站著的搓,到後來,變成坐椅子上搓,靠牆壁上搓,癱在地上搓,什麼姿勢都試過了。

不過,他搓出的香模樣不差,軟硬適中,柔和圓潤。

“謙之,為什麼你的可以用鋼板壓,我還有一半沒搓完,剩下的都快乾了,還能行嗎?”褚彧整個人如打了霜的茄子,沒半點精神。

“你不是對制香感興趣,用什麼鋼板,你速度快些,幹了就……就加水,反正你做的這些都沒達到標準。”沈玉棠頗為無奈地說道。

一般來說,香泥都只揉上兩道,在撮香之前揉一道,這一道過後,是不會再加水的,需要做香之人在一定時間裡將撮香這一步做完。

可褚彧那一盆香泥水分已流失不少,不加水就搓不成形了。

他雙手倒是搓得飛快,只是掌握不好香的形狀,大多時候是在整理搓完後的香,將那些凸起來凹進去的地方給搓揉整齊了。

褚小侯爺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和物,作為他手裡的一根香,豈能粗細不同,有扁有圓,太影響美感了。

再瞅一眼沈玉棠做出的香,那叫一個漂亮,每一根不論粗細長短都是一個樣,而且速度也快。

要不是他那一盆實在太多了,時間不能耽擱太久,估摸著他會都用手搓完。

沈玉棠將香放好,走到他身邊問道:“以後可還想再進香室了?”

她是不喜歡旁人進香室的,但褚彧這人,她又攔不住,只能放進來,也是篤定了他挨不過撮香這一關。

褚彧苦悶道:“都知道這麼無聊了,自然不會再來,聞香就好,制香就算了,別說了,你快幫我一起做完這些,再搓下去我都要睡著了。”

沈玉棠笑問道:“比起讀書如何?”

褚彧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讀書輕鬆些,我一下就記住了,這香泥著實讓人頭疼。

等做完了,我去買糖葫蘆,給你帶一根。”

一聽到糖葫蘆三字,沈玉棠就開始犯難,這幾日他沒少說要帶她去街上買,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這一次。

依舊能輕鬆應付過去。

“等搓完香,還需要轉香,等它們定型了,才能走,估計都到晚上了,賣糖葫蘆的都收攤回家了,我們也該吃晚飯了。”

褚彧望著他道:“我師父以前總給我買,我想他的時候,就會吃一串,你不陪我嗎?”

沈玉棠很想說不,但面對他這理由與飽含情意的眼神,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

褚彧高興了笑了,撮香的手速度更快了。

什麼天黑不天黑,只要他想,就能在最快的時間做好這事,至於香的形狀,他已經不在乎了,又不拿出去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