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去了何處,他也沒有過問,眼不見心不煩,更重要的是沈玉棠也見不到他了,也不會知道劉興是江遠。

雖然答應了沈玉棠,要將劉興交給她處置。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做,若是將江遠交給沈玉棠,萬一被沈玉棠審問出什麼,在順著一查,搜尋些證據,那大哥該怎麼辦?

他不能害了大哥。

所以,只能違背諾言。

到沈家來道歉。

想到終究是他們兄弟差點害死沈玉棠,他便內疚不已,以前鬧歸鬧,都沒鬧成這樣過。

江修文底氣不足,心虛得很。

沈玉棠一眼就看出了他有隱瞞,也不點破。

這幾天躺在床上養傷時,就已經想明白到底是誰在設局,很顯然,江修文被人利用了。

而能如此利用他的,也只有他大哥江修業。

江府的大公子,手段狠辣,她早有所聞,也見識過,體會過,但沒想到他這次會鋌而走險想殺了她。

他竟一點也不在乎江修文的死活。

倒是江修文,到現在還替他哥哥遮掩,著實可笑可悲。

只可惜,這都是她的推測,沒有證據。

狼群,算不得有力證據,而當時,她倒是有想在附近找一找線索,或是躲藏在暗處的人,但傷得太重,實在有心無力。

而劉興與程光頭估計也只是聽命行事,所知不多。

現在,劉興不知去向,而程光頭……聽蹲守在程光頭家附近的下人傳來的訊息說,程光頭已有三日未曾回家。

江修文低著頭,閉著眼睛將醞釀了許久的話說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並非恩將仇報的人,之前也是我不對,害了你,所以,我以後也不找你麻煩了,你要是還記恨我……最好不要記恨我。”

沈玉棠本想冷著臉一直到他走人,但聽他這番話,著實有些繃不住,輕笑了一聲。

何曾見過江二公子這番模樣,扭扭捏捏比上花轎的大姑娘還羞怯。

最後一句話才是他的真性情。

江修文好不容易才把真心話說出,結果聽到了刺耳的笑聲,當即惱羞成怒,擺著臉道:“你什麼意思?我好好道歉,你要不接受就算了,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沈玉棠止住笑,嚴峻道:“你回去告訴江修業,縱使他有百般手段,我沈家始終還是陵陽最大的制香世家,這次我沒死,他就要當心了,守好江家的鋪子,別丟了。”

江修文瞳孔微縮。

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是大哥做的了!

可他這幾天都在養病,哪裡來的訊息?

沈玉棠又道:“你來看望我,還道了歉,你我之前的事暫且揭過,若日後再生是非,別怪我不留手。

至於你大哥,他設計曦禾在先,利用狼群殺我在後,你也別想我會放過他。”

緊張的氛圍在房中瀰漫開來,江修文嚅囁了會,終是什麼也沒說,留下帶來的藥物與一本書冊就面色沉重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