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叫你來是看在帶你多年的情誼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既然你喜歡爬床,正好,有位代言商對你這副皮囊倒是挺中意,要麼,你今晚把人陪高興了,要麼,因為這件事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你一個子兒不少全賠了,選吧。”

溫絳忽然想起來,穿書前他所在的公司進了一批新人,公司打算打造一個新型男團,工作之餘他會去練習室觀看孩子們練習,覺得他們資質不錯,不說大紅大紫,至少也能在圈子裡佔據一席之地。

可這圈子黑的很,不是有資質就能出頭,像他這種沒權沒勢還能穩居一哥地位的屬於是運氣極好的那一類,大多數,最終會埋沒於人海,亦或是,像這批新人,不甘埋沒,最後被公司打包賣到別的小公司,幹著□□的營生,勉強獲得一些不入眼的小資源以此果腹。

事情暴露,還是因為其中一名成員不堪忍受多人運動,被玩得下半身癱瘓,掛著尿袋走入媒體視線希望為自己討回公道。

可這件事最終還是在資本打壓下連點水花都不剩。

雖說這種事和溫絳完全扯不上關係,但看到那男孩掛著尿袋滿臉是傷的在大眾面前揭開自己的傷疤時,他還是不免覺得觸目驚心。

而原主的命運,和這些人大差不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絳抬眼:“如果要賠,我大概要賠多少呢。”

嚴錫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因為這件事造成資方撤資以及股價暴跌,不多,兩三千萬吧。”

連下個月房租都要交不起的小糊咖,把身上器官全賣了也賣不到兩千萬,還有臉問,可笑。

溫絳莞爾:“我有第三種提議,不知嚴大經紀人和薛總是否願意聽聽我的拙見。”

此話一出,薛銘遠確定不是錯覺。

一夜之間,這個人真的不一樣了,這事要是放到以前,肯定又要來哭雞鳥嚎求放過那一套,反而今天倒是從他身上看出一絲頗具底氣的自信。

“你也知道是拙見,那就別……”

“好,你說,我聽聽。”薛銘遠打斷惡言相向的嚴錫。

溫絳笑笑,語不驚人死不休:“要不要和我簽訂一份對賭條約。”

薛銘遠:?

對賭條約?應該不是他耳朵塞驢毛了吧,對賭條約這種東西,只適應於糊咖以外、有培養價值的天賦流。

嚴錫:?

他怎麼知道我要騙他籤這玩意兒最後再狠撈一筆。讀心術?妖怪?

“內容很簡單,一年內我為公司賺取淨利潤七個億,前提是在這期間公司不能插手我任何決定,也不需要為我付出任何成本,如果一年之後我無法兌現承諾,會賠償給公司八千萬並主動解約,連帶賠償合同上寫明的違約費,如何。”

溫絳單手抵著下巴,食指漫不經心摩挲著唇底的銀釘,唇角含笑,但彎如銀鉤的雙眸中,卻看不出一絲半點笑意。

他要的,是違背合約的“公司不能插手他任何決定”。

嚴錫傻了眼,薛銘遠不動聲色只暗暗打量。

的確是,如果現在讓溫絳拿出兩千萬賠償,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就算將他告上法庭自己也撈不到任何好處,既然要賭,只要確定這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剩下的隨他折騰。

薛銘遠扶了扶金邊眼鏡,按下電話喊了秘書進來,通知她馬上起草一份對賭條約。

溫絳毫不猶豫簽下大名,從此揹負上七億債務。

所有人都以為溫絳因為長期被公司雪藏已經瀕臨瘋癲,才會獅子大開口簽下這份就連頂流都不敢籤的對賭條約。

但溫絳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霍卿章之間。

他需要一個合理理由,讓霍卿章記住他,並且,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