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攔住了去路,沈曼和夏寧不由得有一陣害怕,好在此時還有一些圍觀的群眾,夏寧將希望都寄託在了他們的身上,“七嬸,八叔,這些人根本沒安好心,麻煩你們來幫我們說說理。”

這些左鄰右舍根本就沒有理睬夏寧的請求,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伸張正義的,夏寧家本來救窮,他們深怕自己出面,將這晦氣帶到了自己家,看著夏寧家遭遇的這一切,眾人反而是指指點點的議論了起來。

“這個夏志波不知道在外面幹了些什麼齷齪事,導致現在欠了這麼多錢。”

“欠了這麼多錢還不上錢不說,他還想著把自己的妹妹賣給別人,真的是喪盡天良。”

“我看他的妹妹夏寧也不像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說不定在外面就專門勾引有錢的男人。”

“我看也是,她身邊的那個女人怎麼如此漂亮,估計她們就是一個賣Y組織,要不然他們家遇到這樣的事,會讓兩個女人來處理?她們平時肯定是見慣了這種富家公子,你看幾句話一說,那個富家公子的五十萬就不要了,只要她們倆陪他幾個月就行了,這錢掙得可是又快又容易啊。”

說著,周圍的人又是鄙夷不屑,又是嫉妒,自己本本分分,勤勤懇懇,這麼漂亮的女人卻是連正眼都不會瞧自己一眼,而那個富家公子卻把她們當玩物一般對待,真的是世道不公。

“人言可畏。”即使眾人是小聲議論,但是絕大部分的內容也傳進了夏寧她們的耳朵,這個時候夏寧才發現,這些平時看起來質樸的鄰居,竟是如此的落進下石,竟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沈曼也是失望到了極點,極度不平的說道:“你們一個個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做,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裡冷嘲熱諷,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你們自己身上如果發生了什麼事,而沒有一個人站在你們這一邊的時候,你們會是什麼感受?我勸你們還是積點口德,為自己和家人積點陰德吧,免得報應來得時候,你們無所躲避。”

“你這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們,自己長的跟狐狸精一樣,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傷風敗俗的事。”

“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不都是用最骯髒的錢換來的。”

對於眾人的激烈言辭,潘虎倒是相當的滿意,春風得意的笑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看你們也別裝清高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就跟我走吧。”

“是啊,寧寧,就是陪潘少一段時間,又不會損失什麼,又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說不定靠上了潘少這樣的大樹,以後我們家就飛黃騰達了。”夏志波也是在一旁極力勸說道。

夏寧不可思議的看著夏志波,又看著吃瓜群眾,眼淚不停的滑落,她已經失去了辯駁的慾望和勇氣,一時之間,她只想離開這裡。

而沈曼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真的無能為力,那些吃瓜群眾說他們目光短淺也好,說他們沒有主見也罷,其實也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潘虎根本就不是正道上的人,而且這樣的事,就算是報警都沒有用,因為夏志波借錢的時候,所有的合同條款他都簽字了,今天這個事看來是無法善了了。

就在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人曬得黝黑,剃著板寸,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對於眾人的表現,他實在是相當不滿,哪怕他平時不惹事,安分守己,此時他的良心也要求他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了。

“夏志波,你還能不能說點人話,做點人事了,夏寧不顧一切的來替你解圍,你倒好,反而打算著把自己的親妹妹往別人手上送,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欠錢可以還,但是良心丟了,人品敗壞了,卻是一輩子的恥辱,你真要好好反思反思,不然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老爸。”

頓了頓,這個年輕人又接著說道:“黑子,狗蛋,你們就別再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了,你倆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事做,唯恐天下不亂,裝的一肚子壞水別以為我不知道,被你們這樣一說,外人還真的以為我們龍潭村的人都是刁民呢,你倆趕緊跟夏寧和她的朋友道歉,不然你倆走著瞧,我不把你倆打的你倆姥姥都不認識你們算我輸。”

“王鐵柱,這是我的家事,你少多管閒事。”被王鐵柱平白無故說了一通,夏志波的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其實夏志波的本性也不壞,只是迫於生活的壓力,在網上接觸了一個賭博平臺,希望透過賭錢來改變一下家裡的情況,剛賭的時候,逢賭必贏,夏志波還以為自己的賭技高超,別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然後贏了一點錢,就開始越賭越大,連把他的老婆本都拿出來賭了,希望能夠一次性贏個夠,以後就不要再寄人籬下到處討生活了。

夏志波沒有想到,在他準備金盆洗手的最後一場賭博中,他一下子輸了十幾萬,連帶著他的老婆本和以前贏的錢都輸個乾乾淨淨,只是他把這次的輸錢認為是自己的運氣不好,就在網上的借款平臺開始借錢接著賭,誰知越陷越深,前前後後借了二十萬都輸光了,導致借的錢還不上,逾期利息又高的離譜,大半年的時間連本帶利就欠了有五十萬了。

可是即使如此,夏志波也沒意識到自己中套了,他只是悲嘆自己命運不好,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翻盤,但是他沒想到潘虎竟是催債催上了門,權宜之計,他只能想著拿她妹妹夏寧當擋箭牌了。

夏志波沒有將王鐵柱當回事,但是被王鐵柱稱作黑子和狗蛋的兩個年輕人都是縮了縮頭,沒再說話,他們知道,他們要是真的惹惱了王鐵柱,真的會免不了一頓揍,而且還無處說理,因為在大家的眼裡,他倆就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之人,被湊了也是犯了錯。

王鐵柱沒有理會夏志波的話,接著說道:“我並不是多管閒事,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我覺得這裡面有蹊蹺,說不定你就是被人下了套,一步一步榨乾你的儲蓄,然後又變本加厲的把你逼上絕路的。”

聽到王鐵柱的話,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個事可能真有問題,夏志波從小到大都沒有賭博的習慣,更沒有借錢不還的先例,而且他平時也算是本分,雖然做了不少事都沒有做出個名堂,但是卻不會亂搞,更不會胡亂花錢,此番欠了這麼多錢,還真有可能被眼前的富家公子做了局,讓夏志波鑽了進去。

聽到眾人已經在議論自己,潘虎本來還算和氣的臉上已經被怒氣覆蓋,他不怕有人找他麻煩,但是他不想被人帶節奏,一旦這個事在王鐵柱的帶領下,引起轟動,他潘虎一定會被查的,到時候順藤摸瓜,他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潘虎還是見過世面的,他強忍著沒有爆發,繼而對夏志波說道:“這天也挺熱的,你看兄弟們的衣服都快被汗溼了,我們就到屋子裡去談吧,我保證你不會吃虧,還會有的賺。”

此時的夏志波滿腦子裡只有利益,他已經顧不上想那麼多了,忙不迭的答應道:“好的,好的,潘少,我們進屋談。”

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人群外的邢致遠對顏碧玉說道:“玉兒,我說的沒錯吧,這個村裡肯定是有正義之人的,你剛剛把他們都定義成刁民,就是因為黑子和狗蛋的緣故,他們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除了他倆,村子的絕大部分人都還是很淳樸的,他們之所以沒有挺身而出,是因為他們的見識有限,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樣的事罷了。”

顏碧玉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邢致遠悠哉遊哉的點了一根菸,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出面。”

顏碧玉吐了吐舌頭,一臉興奮的說道:“得嘞,我早就想出面會會那個潘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