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夏在寧華堂先坐,就跟夏至說起田夫人的異樣來。

夏至知道田夫人的性子,因為怕寵壞了李夏,所以她雖然心裡疼慘了李夏,但表面上對李夏卻始終是比較嚴厲的。

沒錯,李夏的家庭環境是嚴母慈父。

那麼田夫人突然有了這也的轉變,不可能是沒有緣故的。

“我懷疑,我娘只怕要做很對不住我的事。”

田夫人對不住李夏?田夫人不管做什麼,初衷應該都是為了李夏好,雖然結果並不一定是那樣。

夏至也猜疑田夫人在憋著什麼大招。媒婆攻勢被她輕鬆的化解了,田夫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現在應該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平靜的海面下醞釀著驚濤駭浪。

“你~娘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最多也就是想法子對付我。”夏至就跟李夏說,“不過我也不怕。你們李家家教、門風在那裡,你~娘也不是那種用不入流手段的人。我安分守己的,不犯法不惹事,你~娘終究也奈何不了我。”

“我孃的法子多著了。我倒是情願她對付我。”李夏就說。

“你~娘能怎麼對付你。總支使你出門辦事,把你遠遠地支開?”夏至就笑著說。

李夏也跟著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臉上。

……

轉眼之前就到了五月,夏至見過田括幾次,田括也來過寧華堂,不過都是他自己,並沒有帶何冰兒同行。

夏至也沒多想,只當是兩人就要成親,或許是因為害羞,或許是為了要避嫌的緣故。

不過田括和何冰兒還沒定親,這倒是讓夏至比較意外。她沒好直接問田括,就跟月牙兒打聽了一下。

月牙兒告訴夏至,說是何冰兒最近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而且何家也一直沒有信來。

“那就是等著冰兒姑娘身子好了,另外就是等何家的信了吧。”

“應該是吧。”月牙兒說著話,就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姐,有啥不對勁兒嗎?”夏至忙問。

“也沒啥,應該沒啥。”月牙兒也不太確定。“就是這些天看著冰兒姑娘,總覺得她愁眉不展的,好像是有挺重的心事,就沒有一點兒的喜氣兒……”

夏至這些天一直沒見著何冰兒,不過聽月牙兒的描述,何冰兒確實是有些奇怪。

總不會是還放不下李夏吧。

可何冰兒總不能又跟田括成親,又跟李夏成親。

……

大興莊那邊也傳來了一個新訊息。

張家老夫人聽了人的勸告,提前了張坊和自己侄女的婚期。但是張坊卻突然得了重病,兩人的婚期不得不推後。

這是表面上的資訊。

其實的情況卻有些不同。錢二郎在新安鎮上知道底細,他傳回來的訊息是張坊無論如何不肯娶自己的表妹,因此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甚至還威脅張老夫人他要自殺。

他重病不能成親,而且還跟張老夫人說一定要解除跟表妹的婚約,否則他就不吃藥,要生生地把自己給病死。

張坊對五月情深,這一點夏至並不如何意外。但他竟然能堅持反抗到這個地步,卻讓夏至有些吃驚了。

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或者說,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