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夏至讓自己給她做衣裳,月牙兒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天氣漸漸地暖了,也是時候該準備夏天穿的衣裳了。

“十六,你要啥式樣的。冰兒姑娘帶回來京城裡的新式樣,我照著那個給你做吧。”月牙兒有些興沖沖地說道。

“好啊。”夏至就笑著答應了。

姐妹倆說了一會話,夏至就收拾了和月牙兒一起到書院來。

馬車剛進書院的門就遇見了李夏。

李夏和田括在一起,同行的還有幾個少年書生。他們似乎是剛剛上過課出來。李夏和田括都認識夏至的馬車,就走到車前說話。

夏至看人多,也就沒下車,只跟夏至和田括說是來看田氏的。

李夏和田括交換了一個眼色,就讓同窗們先走,他們也要跟夏至一起去看看田氏。這個時候都散課了,夏秀才應該也在家裡。

李夏是不用說。田氏病了之後,田括也曾來看過田氏。

“你們不是有正事?我娘這病症不是一天兩天的,別耽擱了你們的功課和正事。”夏至就說。

“現在正好沒啥事。就算是有事,去看夏娘子也是頭等大事。”田括就說。

田括還是春風滿面的樣子,雖然還沒傳出他和何冰兒定親的訊息,但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好事將近了。

李夏和田括就隨了夏至的馬車來看田氏。

一進夏秀才和田氏居住的小跨院,夏至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田氏吃的這藥味道特別的重,聞起來已經是這樣,吃起來那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夏至看過田氏吃藥,那真不是一般的難以下嚥。

夏秀才果然也在。他看見李夏和田括都來了,就略微有些吃驚。

大家到屋中落座,田氏也出來了。

田氏瘦了一些,臉色有些發黃,除此之外她的外表並沒有什麼變化。她已經渡過了剛知道自己並非懷~孕而是得了難纏病症的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夏至判斷的不錯,田氏就是那種生命力極為旺~盛的女人。

渡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之後,田氏的心裡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她不再動不動就提自己的孃家怎樣怎樣不容易,夏家應該跟她孃家均貧富類似這種意思的話。

田氏的變化,主要體現在對待夏秀才身上。夏秀才的生活已經相當的規律,每天幾乎都在書院裡頭。可這樣還是不能讓田氏滿意,田氏要每時每刻都掌握夏秀才的動向。

可夏秀才又不能不去給學生們講課,不能每時每刻都陪在她身邊。所以田氏就總打發二丫去找夏秀才,去看夏秀才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

好像有一次夏秀才偶然跟某位先生家裡的使喚丫頭說話,正巧就被二丫看見了。二丫對田氏忠心耿耿,回去之後就一五一十地跟田氏說了。

結果差點兒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實在是沒影子的事,夏秀才也實在是怕丟臉,最後這件事才沒有鬧大。

所謂的沒有鬧大,是指田氏被夏秀才好說歹說地攔住了,沒有去找那個使喚丫頭大鬧,沒有鬧到滿城風雨的程度。但這件事還是被很多人知道了。

別說夏秀才和田氏住的不是獨門獨院,就算是他們住的獨門獨院,他們當時吵鬧的動靜也能被外面的人聽見。

這件事過後,夏秀才就覺得在同僚和學生們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當然他也沒有把田氏怎樣,只是活動更加規律了,除了給學生們講課,他更加哪裡也不去,只是回來看書,給學生們看文章。

田氏看到夏秀才就在自己眼跟前,她也就消停了。

除此之外,田氏還變得有些刻薄起來,也就是更加面目可憎了。

不過看到李夏和田括,田氏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幾分由衷的笑容。“咋敢又勞煩兩位公子來看我!”田氏就讓二丫端茶端果子出來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