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不覺得有這麼多人在跟她要東西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最後夏至只能哄她:“好了珍珠,你別噘~著嘴了。反正那東西最後肯定是你的。今天你哥成親,你嫂子第一天到你們家,一會你可得高高興興的。不看別人,你得看長生哥是不是。”

“我也不是因為她不高興!”珍珠就說。

夏至幾乎要無奈了。“那過年過節是不是該高高興興的,道理都差不多。一會你可不能噘嘴。”

珍珠勉強答應了,但還是可以看的出來她不大高興。

晚飯夏至他們依舊留在夏大姑這裡吃。一般辦事情大方的人家,都會多做出兩桌席面來準備著,萬一來的客人比預計的多不會難看。就算是這兩桌席面沒用上那也浪費不了,比如夏至他們晚上吃的這頓,就是那兩桌沒有動的席面。

一般的風俗,像他們這種遠道而來,而且還是特別親近重要的親戚,都是要在辦事情的主家連吃上幾頓席的。這還多虧了有夏至的寧華堂,不然這麼多人在夏大姑家住下,那可就更麻煩了。

不過如果沒有寧華堂,夏家也不會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就是了。

普通的人家沒那麼多的規矩,晚飯孫秀芝也出來跟大傢伙一起吃。雖然大傢伙都已經見過了,但是坐在桌上孫秀芝還是有些羞答答的,也不大說話。珍珠雖然聽了夏至的勸,但臉色依舊有些難看。她還就坐在孫秀芝的身邊。

孫秀芝似乎覺察到了一些什麼,說話動作就更加小心翼翼了。夏大姑將這些都瞧在了眼睛裡,當即就瞪了珍珠一眼。

珍珠噘嘴,她還在跟夏大姑生氣呢。

夏大姑無奈,只得更加和顏悅色地對待孫秀芝,然後她還跟孫秀芝說到了珍珠。

“你們就這一個妹子,她年紀小,有點兒嬌慣。往後你做嫂子就擔待她一些,她做的不對了,你教導她。就像在家裡你對你弟弟那樣就好。”

這是夏大姑的好意。但是珍珠卻覺得嫂子剛剛進門,她娘似乎就偏心向著嫂子了,還讓她嫂子教導她,分明是說她不好的意思。

珍珠當下更加生起了悶氣。不過好在她還沒有任性到大膽的地步,這麼多人在,她並沒有按著自己的心意離席而去。

除了珍珠這一點兒小小的不和諧,大傢伙這頓晚飯都吃的很不錯。

飯後,夏家人就告辭回了寧華堂,走之前夏至跟夏大姑說好了後天都到寧華堂去吃席看戲。

晚上,月牙兒依舊跟夏至一起住。她們幾個小姑娘就說起今天長生成親的熱鬧來,又說到了新娘子孫秀芝。她們都覺得孫秀芝的模樣長的還挺俊,很配的上長生。

“我看她挺有做姐的代價的。”孫秀兒就說,意思就說是有做姐姐該有的擔待。

大家也都品出來珍珠的性子不太好,不過也只是委婉地說說,並沒有說透。

轉天,夏至一大家子又去了田來寶家。田來寶家安排了豐盛的宴席,田富貴也在,大傢伙熱鬧了半天。因為說到小黑魚兒要留在府城唸書的事,小黑魚兒還挺惦記田來寶的,說要不然田來寶也跟他在一處唸書好了。

能和小黑魚兒一起在文山書院唸書當然好了。不過田來寶畢竟已經唸了幾年書,小黑魚兒的卻是特意辦的啟蒙班。田來寶的爹孃也沒辦法,就讓田來寶跟小黑魚兒、夏至多多來往。

“發小,發小,這交情是一輩子的。”田富貴還笑著說了這一句。

從田來寶家出來,馬車路過原來田監生安置張巧兒的外宅,夏至還特意掀起車簾來讓夏老太太眾人看。

如今這宅子大門緊閉,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顯然是裡面已經空了,並沒有住人。

落下車簾,夏老太太就低聲地問夏至田監生現在怎麼樣了。

“不死不活的。聽說監生太太過的還不錯。”夏至簡單地說道。

夏老太太若有所思,當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

回到寧華堂,夏老太太就偷空跟夏至說起月牙兒的事來。她說的是月牙兒的婚事。“我和你~爺這心裡頭都惦記著,可我們也使不上勁兒。”

月牙兒的婚事,只怕夏家都不好做主了,得看九姑太太的意思。

夏老太太的意思是月牙兒這個年紀,哪怕不趕著立刻就成親,也得找個合適的人家把親事給定下來。

夏至明白夏老太太的心思。月牙兒這個年紀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大齡剩女了。跟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們大多不是成親就定親了,還有很多都做了爹的。

月牙兒如果現在不抓緊找門好親事,往後……只怕就得找那種條件特別差定不上媳婦的,或者是給人家去做後孃了。

這真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你跟九姑太太熟,我看你說啥話九姑太太也不多心。”夏老太太建議夏至等明天九姑太太來了,就跟九姑太太提提月牙兒的親事。

“月牙兒是她救的,服侍了她這些年,也受她照顧這些年。她對月牙兒的恩典咱們肯定記著。也不是咱們只為自己想啥的,她要是真疼月牙兒,肯定也能想到這件事。”夏老太太說的入情入理。

夏至就點點頭:“我明天提一句,九姑那個人,不用我多說,她肯定得有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