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括哼了一聲,坐在那裡不肯走。李夏也不搭理他了,他又囑咐了夏至和小黑魚兒兩句,就往上房去了。

“十六,老叔,你們早就認識鳳凰了?”李夏一走,田括立刻打起精神來,就笑著問夏至和小黑魚兒。

“是啊。”夏至點頭,她問田括,“你怎麼叫李夏做鳳凰啊?”

“哈哈。”田括大笑,“鳳凰是李夏的小名。其實我們平時更願意叫他鳳凰蛋。他在家裡寶貝的很,一家子拿他當鳳凰蛋一樣,哈哈。”這麼說著,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兀自哈哈地笑了一陣。

夏至和小黑魚兒交換了一個眼色,她對田括有些無語了。田括這個人,和她第一次見到的樣子差距有些大。

剛剛確認田括和李夏是姑舅兄弟,夏至突然就想起她在哪裡見過田括了。當初在臨水鎮大佛寺的廟會上,這個田括和那個叫冰兒的少女曾經買過她的花兒和櫻桃。田括就是那個桃花眼少年啊。

李夏和田括是很親的表兄弟,而且看樣子感情也很不錯。那個冰兒管他們都叫表哥,不知道是他們的什麼親戚。

夏至正琢磨著,小黑魚兒卻盯著田括瞧。

田括就有些奇怪:“老叔,你咋這麼看我?”

“嗯,我突然發現……你有些眼熟。”小黑魚兒還在打量著田括。

“是嗎?”田括轉著桃花眼,也多大量了夏至和小黑魚兒兩眼。可他真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兩個孩子了。但他卻笑著說,“或許哦,要不然我怎麼看見你們就覺得十分投緣。”

“啊!”小黑魚兒突然指著田括,“我想起來了!”

夏至就看了小黑魚兒一眼。小黑魚兒性子比較直,但他很聰明,而且跟夏至相處的久了,就有了默契。夏至這個眼神,小黑魚兒立刻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然後,他湊到夏至跟前,跟夏至咬起了耳朵。

小黑魚兒也認出了田括,但他不是很肯定。

夏至想了想,就試探地問田括:“前些天臨水鎮大佛寺的廟會,你去了嗎?”

田括正在等著聽小黑魚兒的下文,突然夏至問了他這麼一句,他沒有立刻回答,而且來回地打量著夏至和小黑魚兒,最後目光落在了夏至的臉上。

“呦,我想起來了。”田括就笑了,“是你們,對不對。我在大佛寺山門外見過你們。你們當時是在賣花兒,對了,還有櫻桃。”

他竟然也想起來了!

田括又在夏至臉上看了看,就越發肯定了。“你們是不是也認出了我?”這麼問的時候,他的目光中有隱藏不住的期待。

夏至還能說什麼呢,她和小黑魚兒都點頭。

“這就是緣分啊。”田括這個時候似乎完全忘記了要溫書的苦惱,他拍了拍手,“方才我遠遠地看見你們,就覺得特別面善。”

“還要多謝你,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找到李山長。”夏至真誠地向田括道謝。

“對了,你們既然認識鳳凰,要找李山長,怎麼不讓他帶你們來?”田括問夏至。

“我們是認識李夏,但我們卻是剛剛知道他是李山長的兒子。”

“哦,”田括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反而是理解地點了點頭,“鳳凰他是這樣的。對了,你們找李山長究竟是什麼事?讓鳳凰辦,不如讓我辦。我在我姑丈面前說話,比鳳凰管用。”

“沒什麼事啦。”夏至笑了笑,關於夏秀才的事她還是想將影響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既是為人,有人是為己。

田括會意,知道夏至是不肯告訴他。很顯然的,夏至和小黑魚兒跟李夏更為親近。

“十六,老叔,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鳳凰,是怎麼認識的?”田括轉了話題,開始打聽起兩個孩子跟李夏的交情來。

夏至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輕輕的腳步聲。兩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窗外。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做丫頭打扮,另一個十四五歲的年紀,穿著短衫襦裙,看樣子是哪家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