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死心。

也好,那這根胡蘿蔔就還吊著吧。

夏至轉身走了,她沒再去後院。五月這事是大危機,卻是自找的,她實在懶得去摻合。

太陽躲進雲層裡,天漸漸陰了下來。夏至就靠窗坐了,慢慢地縫荷包。一會的工夫,果然就下起了小雨。

臘月從外面跑進來,頭髮上掛著水珠。她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天還只是陰著,到了夏至家後門口雨才開始下。

“四姐……”臘月笑著喊夏至,一面把手中的針線放在炕上,她是來和夏至一起做荷包的。

夏至忙拿了毛巾,臘月擦乾了頭髮,就脫了鞋子上炕在夏至身邊坐了。

兩個小姑娘一起做針線,嘴裡嘮些閒嗑。臘月告訴夏至,五月還在哭,夏二叔也回來了,現在一家子都在後院上房,說是五月被田三奶奶罵了,只怕從此名聲就壞了,意思是讓夏老爺子給想個辦法。

夏老爺子的勸阻他們不聽,出了事就找夏老爺子給解決,這算是什麼事!

“那咱爺說啥了沒有?”夏至就問。

臘月搖頭:“咱爺特別生氣,又罵了二伯和二伯孃。”瞭解到發生的事,夏老爺子非常惱火,也覺得非常丟臉。他沒數落五月和七月,他認為夏二叔和夏二嬸是罪魁禍首。“咱爺說他以後沒臉出門了。”

田三奶奶太不好惹了。夏老爺子那麼愛面子的人,這次躺槍被坑的挺慘。當然,最慘的還是五月。

正說著話,就聽見後門有狗叫。小黑魚兒頭上披了件布袋子折成的雨披,吧嗒吧嗒地帶著大青過來找夏至。

“哎呀,雨下大了!”夏至這才注意到,她忙下炕來,幫小黑魚兒收了雨披在旁邊晾著,又給他脫了溼鞋子,讓小黑魚兒上炕坐。“臘月,你給老叔把頭髮擦擦。”這麼吩咐了臘月,夏至又到堂屋拿了暖壺,給小黑魚兒沏了一碗生薑山楂紅糖水。

“老叔快喝了吧,省的著涼。”夏至對小黑魚兒說道。

小黑魚兒答應一聲,在炕上盤腿坐了喝糖水。

“咋下著雨就過來了?”夏至又拿了塊布,三下五除二地給大青狗擦了擦,然後就上炕坐了跟小黑魚兒說話。

“煩唄,我就過來了。”小黑魚兒皺著小眉頭,很煩惱的樣子。“五月一個勁兒的哭,她爹孃嘰嘰歪歪的。我聽的直冒火,就說我去找來寶她姥,給五月討個公道。你爺你奶就不讓我去。我說上你這來,你奶還跟到門口,生怕我去找來寶她姥打架。”

小黑魚兒平時不待見五月,但五月出了事,他還是想要去給五月討公道。其實這樣的事他沒少幹,夏柱讓人給欺負了,只要小黑魚兒知道,每次都幫他把場子找回來。

這是個心腸特別熱的小傢伙。

“一個一個的沒出息,就知道窩裡橫!”小黑魚兒喝光了糖水,還是有些氣呼呼的,這是恨五月她們不爭氣。

“老叔,咱別想了,這個事很快就會過去的。”夏至勸小黑魚兒。

小黑魚兒的煩惱還挺多,他和夏至商量:“十六,你說,咱以後還搭理不搭理來寶啊。”

“哎……”夏至嘆氣。

田氏在東屋早知道臘月和小黑魚兒來了,她還特意在堂屋走動了幾回,湊巧就聽見了小黑魚兒說的話。

“人家田來寶又沒做錯啥事。你們跟他玩的挺好的嗎,可別因為這個掰了。……五月不就是讓田三奶奶罵了幾句,也長不到肉上。”

&nbsp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