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錢家集的你錢叔。以前上咱家來,還抱過你。他家大孫子今年十四了,還沒說媳婦。跟我一說,我就想起咱們家五月來了。你錢叔家是本分莊戶人家,那是保準錯不了。那孩子也挺能幹,地裡的活是一把好手,閒了還能跟著你錢叔買羊賣羊。”

夏老爺子說了這些話,就看著夏二叔,要他表態。

夏二叔就有些猶豫。

“你還有啥挑的是咋地!”夏老爺子見二兒子不說話,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咱自家的孩子咱自家知道。五月不如她姐。真要論起來,她還配不上你錢叔家的孫子。我們老哥們,就看在一個知根知底。這門親事,做得!”

夏至在炕梢坐著,耳朵裡就聽見了夏老爺子的話。她不禁有些莞爾,夏老爺子這做媒說親的風格,還真是簡單粗暴。似乎當初六月的婚事就是這麼定下來的。

夏二叔撓腦袋:“爹,這個事兒,我跟他娘再商量商量?”

夏老爺子就深深地看了夏二叔一眼。“有啥可商量的!”卻並沒有攔著夏二叔去商量。夏雲滿心裡比較有算計,他從不當面駁回老爹。但凡是不太好說出口的話,或者是得罪老爹的事兒,他都是讓夏二嬸出面。

他出去了一會的工夫,夏二嬸羅氏就來了。

“爹,”夏二嬸進來,就大嗓門地叫了一聲爹,然後偏腿在炕沿上坐了。“老錢家過的咋樣?”

這是問錢家的家境。

夏老爺子就不愛聽這樣的話。“本分的莊戶人家,一家老小都是勤快人,人家能過的差了!你嫁閨女圖的是啥,不就是圖個正經過日子的人家嗎?”

夏二嬸的臉皮子就抽了抽,對夏老爺子這話很是不以為然。“爹,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誰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啊。六月的親事是聽你老的吧。六月現在的日子就過的緊巴巴的。”

“咋緊巴了!”夏老爺子在炕沿上敲了敲菸袋鍋子,“六月是缺吃的了,還是少燒的了。他們小兩口和氣不和氣?她公公婆婆待她好不好?你別學著那些邪門歪道的,就圖著人家過的好。有錢了,閨女就能好過了?”

最後這一句話意有所指,夏二嬸也聽出來了,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但她可不敢跟夏老爺子吵。

“爹,那後生長的啥樣?周正不?”

“你這都不像話!”夏老爺子更加不滿,“一個後生家,長的啥樣有什麼要緊。孩子沒大缺陷就行。就算長相上有點兒啥,那都不是個事兒!你嫁閨女,還圖人家的長相?你是給閨女找女婿,還是買花架子!”

夏老爺子和夏二嬸話不相投,不歡而散。

一會夏老太太回來,夏老爺子就跟她抱怨。“一年一年也不見有個長進,還越活越回去了。以前沒這麼多挑兒,這是挨著啥樣人學啥樣人!”

娟子的小姑子給人家做了妾,夏老爺子倒是不會管這麼寬。但是夏二嬸和五月她們太張揚了,這讓他非常不滿,心裡也起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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