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郡主殿下。”

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不敢阻攔坐在馬上的昭華郡主,躬身行禮,“不知郡主大駕……”

“少廢話,陸天養呢?”

馬鞭甩到錦衣衛身上,昭華郡主道:“讓陸天養滾出來!”

“郡主殿下,陸指揮使身上不妥。您是不是……”

昭華郡主從馬背上翻身躍下,冷笑道:“你敢阻擋本郡主?!”

擋在昭華郡主身前的錦衣衛背後發涼。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敢。屬下不敢。”

自從有了陸世子後,昭華郡主收斂許多,一心撲在相夫教子上,很少在像以前一樣鮮衣怒馬,橫行帝都,曾經一身紅杉的昭華郡主是帝都最耀眼,也是最自由,張揚的女子。

神武帝寵她寵上天,甚至鞭抽重臣,貴胄,神武帝還在一旁鼓掌叫好。

當年,昭華郡主一直住在皇宮中,算是神武帝和病逝被追封為元后的先皇后養大的。

多年不曾露崢嶸,昭華郡主的暴躁,護短的脾氣可沒見少,馬鞭搭在錦衣衛肩頭,“滾開!”

“……”

攔路的錦衣衛向一旁閃去,劉鐵成兄弟趕過來,“昭華郡主息怒,息怒。”

“啪。”

昭華郡主的馬鞭落下,劉鐵成的臉上橫斜了一道鞭痕,“讓陸天滾出來。”

她原本就沒打算進北鎮撫司衙門,在府衙門口才能狠狠的落陸天養的面子,讓帝都的人都看明白,什麼人是不能碰的,誰也別想傷害陸凌風。

“我數到三,若是他不出來磕頭賠罪,等本郡主闖進去,他別想再活下去。”

“……”

劉鐵成摸了摸臉上的鞭傷,同樣憋了一肚子火氣,從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人,還是一個女子,真把錦衣衛當做奴才看了?

就算他們是鷹犬,也是神武帝的鷹犬。

劉鐵功相對冷靜,曉得不能得罪昭華郡主,畢恭畢敬的解釋:“陸大人前些日子在處理案子時,遇到刺客,受了重傷,如今不不得床,郡主殿下有吩咐的話,儘管同下官說,下官一定一字不漏的轉達給陸指揮使。”

“他受傷了?”

“是。”劉鐵功點點頭,“還請郡主殿下海涵,陸指揮使也是為陛下……”

“舅舅可沒讓陸天養捉拿山西煤王,沒讓都督的百姓用不上煤炭。”

昭華郡主笑容裡盛滿嘲弄,虛空甩了甩馬鞭子,“本郡主看他就是活該,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覆仇的鬼兒。陸天養陰狠的事兒做得太多,老天爺是張眼睛的,活該報應他身上!”

“郡主!”劉鐵成手放在了繡春刀柄上。

“怎麼?你敢傷本郡主?”

昭華郡主冷傲的說道:“借你是個膽子。你也不敢動本郡主一根汗毛。“

跟在昭華郡主身後的百姓鬨然大笑,紛紛助陣般咒罵陸天養活該報應。尋常時,百姓可不敢在北鎮撫司衙門撒潑,今日有昭華郡主在前面頂著,百姓也好,得了訊息趕過來看昭華郡主發威收拾陸閻王的勳貴也罷,大多竭盡能事辱罵陸閻王。

不趁此出氣,等到何時?

“陸天養,你敢動本郡主?”

昭華郡主上前走了一步。抬起手中馬鞭高傲的指著一個方向,“本郡主以為你要做縮頭烏龜呢。”

陸天養披著長裘,露在銀鷹面具下的下顎肌膚透出病態蒼白,身體雖然一如既往挺拔,不知是不是錯覺,阿九看出陸叔叔的虛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