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姐兒。”莫冠傑手向下壓。示意莫昕嵐聽自己說,“我同李兄正常往來,行得正。做得直,何懼人言?如今別說吏部侍郎還沒定罪。就算定罪,我也不能因為他姐夫獲罪而疏李兄,萬一李兄生活艱辛,我還會幫他一把。”

莫昕嵐又是氣,又是無奈,父親的善良,她早就知道,可善良的人總是容易吃虧。

“九妹妹來得正好,你也幫我勸勸父親。吏部侍郎牽扯到的案子不是小事。”

“二姐姐此話詫異,吏部侍郎還沒被治罪,你怎知不是小事?況且除了謀反外,牽扯不到李叔叔。”

莫昕嵐聽阿九這麼說,越發顯得無力,“九妹妹不能因為父親的緣故,就不為家裡和父親的仕途著想,皇上雖說相信父親,可父親先得罪韓國夫人,再同吏部侍郎勾連,父親還怎麼在京城立足?父親,帝都不必外面,人際關係是頂頂重要的。”

“您和九妹妹就聽我一次可好?我是您女兒,是九妹妹的姐姐,難道我還能害你們?”

阿九同莫冠傑湊在一起小聲討論書冊,根本沒聽莫昕嵐苦口婆心的勸說。

莫昕嵐滿眼的失落,手臂撐著桌面,“爹,您可以見李叔叔,這些都隨您,女兒不敢讓您名聲有損,可您能不能去見見安國公?或是去見見成國公?過幾日是成國公太夫人的壽日,成國公世子……”

“我聽陸叔叔說,成國公世子同太子殿下愛女的婚事好像是有眉目了。”

阿九悄悄的看了莫昕嵐一眼,果然,莫昕嵐神色一變,眉間的紅痣似暗淡了一瞬,莫昕嵐沙啞的說道:“定下了?”

“應該就在這兩日。”

“昭華郡主也答應?鎮國長公主同意了麼?”

“成國公世子畢竟姓陸。”阿九緩緩的說道;“他是長公主的外孫,陸家既是定下來,長公主想來不願意輕易插手的。”

莫昕嵐咬了咬嘴唇,再抬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您數數回京後,您結交多少隻能給您惹禍的人?先是有閻王之名的陸指揮使,再有即將被免官問罪的吏部侍郎,爹……難道您不要仕途了?”

莫冠傑道:“你不必多言,同人相處我有分寸,嵐姐兒,我今日勸說你一句,別隻看到富貴,須知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萬一哪一日我遭逢大難,自是希望能得友人相助,若人人都冷眼旁觀,趨利避害,趨炎附勢,人性何在?豈不是白受聖人教訓?”

“二姐姐擔心父親的心思,爹也是明白的。”

阿九不願意莫昕嵐太過難看,主動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父親比我們看得多,懂得也多,他吃得鹽比我們吃得米都多,爹也是官迷呢,他比誰都在意莫家的榮辱,在意官職,二姐姐不必為爹太過操心。”

“可是……可是……”

莫昕嵐有口說不出,重重的嘆息一聲,埋怨道:“九妹妹啊,萬一爹走錯了一步,便會步步跟不上的,爹明明有名臣資質,偏因為不謹慎而被人詬病,阻他仕途,我看著心疼,心疼爹這些年的苦勞,也心疼爹的志向不得伸展。”

“二姐姐說,父親的志向是什麼?”

阿九向莫冠傑點頭後,拽莫昕嵐出書房,“您為爹好,可也得讓爹過得自在安心啊,位居人臣榮耀尊榮,富貴以及,可你讓爹去做首輔,沒兩日,爹的頭髮鬍子都得愁白了,並非高官顯爵就適合父親。身為兒女除了盼父親高升外,還得考慮父親的意願,勉強他,見他不開心,咱們看著也難受不是?”

莫昕嵐眸色變了變,“九妹妹說父親最想做什麼?”

“若是能教書育人,整頓國子監,我想父親做夢都能笑醒的。”

阿九也沒隱瞞莫昕嵐,既然莫昕嵐有些許本事,不如讓她成全父親,總好過父親謀國子監祭酒的職位,那邊莫昕嵐不知詳情拼命把父親往吏部推,讓神武帝和同僚看到,對莫冠傑也沒好處。

“國子監?!”

莫昕嵐恍惚了一瞬,“父親怎麼看上國子監祭酒了?這個位置……很受氣的。”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二姐姐若是能成全父親,他一準高興。”

“……”

莫昕嵐嘆息一聲,想讓父親高升,不受人欺辱,怎麼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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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零零的墳頭,陸天養俯身把帶來的祭品供奉到墳前,拜了三拜後,轉身時,有人從一旁衝出來,擋住他的去路,問道:“你是誰?”

“成國公不認識我?”

陸天養並不覺得意外,淡淡的說道:“早料到成國公會來,我來祭拜太子殿下,便不怕成國公抓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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