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校尉鬆了口氣,看將軍的樣子似乎是沒事兒了,不過京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看把將軍急得。

“大人!木檀來信了,夫人有身子了,大人……”

小四眉飛色舞地舉著木檀寫來的信闖進來,廖校尉一見才安靜下來的蘇封猛地抬起頭,立刻踹過去一腳,“出去!趕緊出去!”

“等等。”

蘇封雖是情緒又激動了起來,身子沒有動,只是叫住了小四,“信上……,可還說了什麼?”

小四閃身避過廖校尉的飛踹,正不知所措著,聽了蘇封的話,看了一眼廖校尉,吞了吞喉嚨,“也沒什麼,木檀說,夫人可高興了,給府裡的下人都散了喜錢,還每人裁剪了一身衣裳……”

小四總覺得廖校尉盯著自己的目光太瘮人,不自覺地將所有要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才敢說出去。

“……大人放心,木檀說了京裡一切安好,蘇家大少爺被竹管事敲折了腿,暫時也是不會上門了……”

“蘇家?蘇家上門找事兒了?不行,我還得回去一趟。”

“將軍!將軍您可別……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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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玉有了身子的訊息,讓蘇封亢奮了很長一段日子,他努力不讓喜悅焦急的情緒影響自己,周圍的人卻都多多少少感受到將軍的變化。

將軍的氣勢更加凌人起來,對此次討伐南蠻也更加勢在必得,將前方傳來的軍情一遍一遍分析推演,旨在將目前的局勢分析透徹,一舉擊潰拿下。

花胥因為蘇封的氣勢,都不敢到他跟前耍賴抗議了,咬著牙默默地忍著血淚,一邊唾棄跟木頭一樣不知道反抗的孫望之,一邊又羨慕他怎麼能跟木頭一樣,完成廖校尉安排的慘無人道的操練安排。

孫望之幹勁十足,廖校尉對他的要求越是嚴格,他越是高興,這樣的話,就能更接近將軍一些了吧?若是能得到將軍的青眼,他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大人,您讓廖校尉那樣操練打磨孫大人,不會是對孫大人仍舊有些想法吧?”

小七覺著孫大人好可憐呢,對將軍如此敬仰,幾乎言聽計從,大人卻叮囑了廖校尉不用留手,將他看家本領都拿出來用。

廖校尉的看家本領小七想一想都打顫,可不是開玩笑的,興許撐不過去的話,這人可就廢了。

蘇封掃了小七一眼,小七自覺失言,主子的事兒又豈是他這個下人能置喙的?

然而蘇封卻沒說什麼,靜靜地將一枚平安扣拿在手裡把玩,這是曼玉替她的小庶妹求的時候說是順便替自己求了一枚,小四卻偷偷摸摸來同他說,曼玉是專門去替自己求來的,給小庶妹的才是順帶的。

“老廖是出了名的笑臉閻王,只是若能從他手裡出來,必成大器,你以為我是藉著老廖的手同孫望之玩心眼兒?若當真如此,又何必讓老廖去做?”

小七沒作聲,廖校尉是大人十分倚重的下屬,大人確實不會讓廖校尉去做這等無聊的事情,只是,大人不是瞧著孫大人不順眼嗎?怎麼會對他有所期待的樣子?

蘇封嘴唇輕抿,要說懷疑曼玉同孫望之,他還真沒有過,之前說的那些也是一時火氣上了頭說的氣話。

他對孫望之這也看不過眼那也看不過眼,只因為這人是曾經曼玉選出來的可託付的人選。

憑什麼啊?自己哪兒比他差了?那孫望之,不說話的時候跟個木棍似的,還是根烏木木棍,自己多有誠意啊,曼玉也沒說考慮考慮自己的。

這個理由蘇封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但他就是心裡鬱悶的不行,卻不得不承認,孫望之還真是塊料子。

在磨練出的一個好的將士的同時,讓他吃點苦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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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朝書信傳遞得並不迅捷,然而蘇封的回信卻是十分迅速地到了曼玉的手裡。

他人不能回京,還不能利用些職權給自己方便方便了?

曼玉收到信的時候,正在咬著筆桿兒冥思苦想,前一世她沒生過孩子,倒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育兒經,胎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開始發育眼睛長頭髮什麼的?那個時候該補些什麼才好?怎麼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呢?

“夫人,大人從軍中送信來了。”

曼玉抬起頭,小紅身後跟著一名親衛裝束的男子,見著曼玉單膝跪地,從懷裡取出一個牛紙皮包著的包裹。

“將軍交代了,要親手送到夫人面前,夫人若有交代的,還請明日交給小的,小的好回去覆命。”

“……”這是專屬信使的意思?曼玉讓人去安排親衛休息,將牛皮紙包拆開。

“小四和小七的回信,你們拿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