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僵持不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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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當朝國舅爺、沈閥的家主,陳閥部眾被震懾住了。
公孫閥閥主公孫衍冷笑道:“沈兄,何苦為了這麼一個老東西,傷了咱們之間的交情呢。”
沈閥說道:“陛下旨意,沈某不敢不聽,若諸位執意要忤逆聖上,那沈某也只好不客氣了。”聲音中沒有絲毫情緒。
宋閥閥主宋神通一瞪眼睛道:“沈昶,你莫非以為就憑你手底下這點人,就能擋得住我等?”
沈昶淡淡說道:“單憑眼下這點人,確實擋不住諸位,可若加上金梟衛呢?”
餘音未歇,從外忽然湧來無數兵士,皆執握長戈,腰橫銅劍,很快便將整個忘憂閣圍得水洩不通。
諸閥見狀,陷入一陣混亂。
陳幸之陰沉著臉道:“沈昶,連金梟衛都動用了,你想做什麼?想要將我等一網打盡不成!”
公孫衍有些慌張說道:“我等若有個什麼閃失,在城外駐紮的大軍就會立時衝將進來,將整座豫衡城踏平!”
夏侯嬰暴怒道:“沈昶!你想與諸門閥為敵不成!”
宋神通黑臉道:“沈閥即便勢力強大,可與諸閥為敵,怕是還差點火候!”
眾閥主怒不可遏。
沈昶搖頭,說道:“金梟衛乃皇室親衛,若非陛下授意,沈某哪來的職權調動。諸位,陛下已經赦免甘衡,命甘衡重領相印,迴歸朝堂,你們堵在門口,喊打喊殺,未免也太不將陛下放在眼裡裡,你們這是要……造反!”
陳幸之哈哈笑道:“我等若想造反,就不會只帶些親兵在城中了,沈國舅,這趟渾水,我勸還是莫入為妙,今日你力保甘衡,與我等為敵,難道就不曾想過你沈閥日後會面臨何等處境麼?”
沈昶聲音無一絲一毫的情緒道:“為臣者,只管聽從陛下的旨意辦事,若因此而得罪了諸位,還望諸位能夠諒解,若諸位仍要怪罪,沈某也無可奈何。不過,沈某還是要事先提醒諸位,我沈家雖然從不仗勢欺人,卻也絕不任人欺辱,大不了便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沈家怕得誰來!”
夏侯嬰寒聲道:“看來國舅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站在皇帝那一邊了。”
沈昶面露訝色,奇怪道:“我沈昶乃東晉臣子,自然要唯陛下馬首是瞻,夏侯大將軍,莫非你當真要造反不成,否則焉能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夏侯閥雖然不敬皇室,可到底還不曾捅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如若捅破了,那便是逆黨!
即便皇室沒有實力剿滅夏侯閥,可諸世家門閥暗懷鬼胎,別看眼下同仇敵愾,但鬼曉得到時會不會反戈一擊,“幫助”皇室,兵合一處,先將勢力排名第二的夏侯閥打垮打散,以為日後爭霸帝位鋪平道路。
能夠成為一閥之主的,沒有誰會是傻瓜,縱然腦子不靈光的,背後亦有謀士出謀劃策,這道理夏侯嬰的帳下軍師早已經對他說了無數遍,所以饒是他對皇室充滿藐視,卻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上趕著去領受這造反的帽子。
“某乃陛下臣子,自然忠心陛下,你怎敢接二連三往某的頭上扣造反的帽子!你其心可誅!”
夏侯嬰勃然大怒。
他被激怒,竟說出忠心宇文琛的話,這話平時說倒沒什麼,可現下正是諸世家門閥聯合起來對抗皇室的敏感時期,他這番話頓時便引得那些閥主面色微變。
夏侯嬰此話一出,便覺不妥,可想要將話已經收回已經遲了,唯恐諸閥誤會,只能咬牙道:“沈昶,我等是為陛下剷除奸佞,你出來制止,難道是與甘衡那奸臣狼狽為奸,乃為一丘之貉!”
“奸佞?甘老丞相為晉國嘔心瀝血,殫精竭慮,如果不是甘老丞相,興許晉國早就已經被當年西楚的鐵騎給踏平了,怎的就成了諸位口中的奸佞之臣?”沈昶說道:“況且就算甘老丞相是為奸佞,也該由陛下處置,諸位越俎代庖,忤逆陛下,實在是有違臣子本分,還是儘快散去,陛下寬宏仁德,定當會既往不咎。”
宋神通蔑然道:“沈國舅,你憑三言兩語,就想我等退去,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陳幸之更是直接,牽著馬韁逼近沈昶,傲然說道:“老夫就在這裡,沈國舅若有膽子,便下令金梟衛取老夫的項上人頭!”
“上柱國言重了。”沈昶拱了拱手,隨即眉頭一皺,問道:“非得鬧得兵戈相見不可?”
陳幸之冷冷道:“沈國舅若是不計後果,那便拼個魚死網破,又有何懼。”
他不信沈昶當真敢動手。
諸世家門閥從各地帶來的大軍便陳於豫衡城外,如若諸閥主死在這忘憂閣外,門閥大軍頃刻間便會攻陷城門,直搗皇宮,將皇帝,沈家,全都殺戮殆盡!
沈昶確實不敢動手,沈閥雖然公開支援皇氏,眼下更是代表皇氏前來與諸閥主針鋒相對,可這只不過拋頭露面的場面活兒,真要將整個沈閥的生死存亡當做籌碼,他還沒有這個破釜沉舟的勇氣。
況且在來時,宇文琛的用意已然很明確,甘衡是必定要保住的,但也絕不能與諸閥徹底撕破臉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昶一時只覺為難。
場面正是僵持不下,卻聽忘憂閣的門忽然緩緩開啟。
“這麼多人來迎接老夫,老夫真是榮幸之至啊。”
老相甘衡走了出來,面含微笑,絲毫沒有命懸一線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