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仨人全都喝得吐字不清,東搖西晃,鳶鳶抱著葉芷柔的胳膊,二女不禁同時抿嘴微笑,安靜傾聽。

一直到子時,仨人已經是東倒西歪,沒一個能站起來的了。

葉芷柔見狀吩咐下人,說道:“將二位貴客送到客房休息。”然後便同鳶鳶一起將爛醉如泥的陸沉扶到後宅。

待葉芷柔走後,鳶鳶讓人端來碗醒酒湯,給陸沉灌了下去。

陸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尚存三分清醒,勉力摧動體內真氣,將酒氣驅逐。

半晌後,頭腦恢復清明,他伸了個懶腰,喃喃道:“得虧懂得內功真氣之道,不然怕是到了明天都醒不過來,這是哪來的烈酒,還真他孃的有勁。”

“相公您醒了!”見他嘴裡嘟囔,鳶鳶連忙湊了上來,為他答疑解惑,說道:“您竟是忘了,前陣子有人送來的那車酒?”

陸沉恍然,原來是衡王送的酒,罪過罪過,衡王那廝即將就要開刀問斬,而自己非但活得好好的,還喝他的酒,喝得大醉酩酊,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啊。

瞧陸沉一掃醉意,竟是精神抖擻,鳶鳶訝然道:“相公……您不醉啦?”

陸沉笑道:“酒氣都被我逼出體外了,你相公現在清醒的很。”

酒氣還能逼出去……

鳶鳶聞所未聞,不過卻沒有功夫在這等奇怪之事上多做停留,隨即便道:“那相公您就快點沐浴更衣吧,這一身的酒氣,難聞死了。”

陸沉嘿嘿一笑,如大灰狼般猛然將鳶鳶柔弱無骨的身子抱住,說道:“你如此迫不及待,是想要相公疼愛你麼。”

鳶鳶俏臉霎時羞得通紅,忙從陸沉的懷抱中掙扎出來,說道:“就會胡說,我是想讓你到大姐姐那裡去睡,你若帶著這一身酒氣過去,只怕大姐姐嫌棄。”

呃。

陸沉怔住了。

雖然與芷柔如今已冰釋前嫌,可到底是沒有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如此冒然前去……

“我就在這裡過夜,哪都不去。”

陸沉膽小如鼠,裝起了無賴。

鳶鳶也不說話,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拗不過,只能起身,嘆道:“好好好,我去,你倒是大度,就不怕我今夜去了芷柔房裡,往後就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