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謹獰笑道:“忠臣?我看你們這群傢伙,和被抓進詔獄中的那夥人都是一丘之貉!咱家嫌你們官階太低,故而沒有將你們也抓起來,尋思再讓你們舒服幾天,等秋後算賬,沒想到你們竟如此不識抬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咱家不留情面了……”

說著笑得愈發森冷,頓了一頓,才道:“給咱家狠狠地打,有誰招了,就將他給帶回詔獄中繼續審訊,可若是全都骨頭硬,那就打死在這兒!”

“遵命!”

鎮撫司的人惡狠狠的笑著,衝那些謾罵憤怒的官員而去。

“跟咱家鬥,咱家弄不死你!”

錢謹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寢宮,對隨後響起的哀嚎聲置若罔聞。

見到文帝,錢謹拱手說道:“主子爺。”

文帝點點頭,手裡拿著一張帕子,一絲不苟的擦著一件精美的玉如意,問道:“外面何故如此喧譁?”

錢謹忙道:“外面那群人斗膽對陛下不敬,老奴氣不過,便替陛下教訓教訓他們。”

文帝眉頭一皺,但眼神卻依舊沒有離開手中的玉如意,頓了片刻,便又接著擦拭起來,淡然道:“都是朕的臣子,豈能說打就打,就讓他們在外面鬧吧,等塵埃落定,他們想鬧,以後怕也沒機會了。”

錢謹一愣,隨即說道:“陛下宅心仁厚。”說著衝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急匆匆跑了出去,不久後,哀嚎聲漸漸停歇。

將玉如意擦拭好抱在懷中,文帝問道:“衡王的案子,辦得如何了?”

“正要向陛下稟報。”錢謹連忙將刑部尚書等官員的供狀呈了上去。

這些供狀摞得有手掌厚,文帝看得仔細,看了五六頁,也就是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等儒家高層官員的供詞,便即作罷,哼了一聲道:“果然沒有冤枉了這群狗東西,吃著朝廷的俸祿,居然懷有二心,與衡王密謀勾結,意圖謀反!該殺!”

錢謹道:“按照陛下您的意思,內閣幾位閣老,老奴一個沒動,不過儒家等一眾官員,皆唯那幾位馬首是瞻,與衡王密謀勾結,也是那幾位一直在暗中籌劃。內閣幾位閣老的罪行,被抓官員皆已供認不諱,鐵證如山……敢問陛下,是否立刻將楊文昭等人緝拿歸案?”

文帝冷笑道:“不著急,等明日早朝再說。”

“是。”錢謹拱手,沉默良久,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張供狀,雙手奉上道:“老奴這裡還有一張供狀,是衡王的,請陛下閱覽。”

文帝說道:“若是指認內閣幾位閣老的,朕就不必再看了,待明日早朝,讓楊閣老他們自己瞧。”

錢謹道:“此供狀,非指認內閣幾位閣老,而是衡王就與督監院院長陸沉密謀勾結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