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院長考慮的周全,楊濁點了點頭。

陸沉一直盯著窗外,只見花青虞與另外兩個人在行邸駐足良久,目送一人離去後,隨即二人便轉身入了府邸。

“那位衡王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啊,竟敢和花青虞這樣的朝廷欽犯往來,而且還敢肆無忌憚的讓她出現在自己的行邸門口,招搖過市,不怕被人看見,難道他竟不知,如今在京都,非但我們在找花青虞,京兆府也在全城搜捕嗎?”

雖然未見過衡王其人,但其名聲事蹟,陸沉委實是如雷貫耳,即便認為衡王進京實乃取死之舉,可心底卻從未真正小覷過他。

那位衡王的心思實在是讓人難以揣測,換做任何一人,與朝廷欽犯相勾結,都理應讓其藏匿甚深,不敢令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衡王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竟疏不在意,其落腳府邸位居鬧市,人多眼雜,難道就不怕被人看見,向上稟報,告他窩藏欽犯?

還是,衡王不知花青虞的真實身份?

陸沉心揣疑惑,不過也沒有過多的庸人自擾,只要將花青虞這個妖女抓住,一切到時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半個時辰過後。

顧岫澤匆匆進來,拱手道:“院中身手厲害的,卑職已全都調派而來,眼下已然分散各處,喬裝監視,只待院長髮號施令。”

陸沉點頭道:“暫時耐心等待吧,看那妖女會不會出來,如若到了晚上,依然不見她走出衡王的這座行邸,那本官就親自進去探個究竟。”

“是。”

顧岫澤隨即下樓,將陸沉的命令,傳達給督監院隱蔽于衡王府邸周圍的眾鷹衛。

陸沉伸了個懶腰,和屋子裡的鷹衛兄弟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直到天黑,也再沒見花青虞露面,無奈,只能起身一嘆,說道:“這妖女不出來,只能我親自去找她了。”

顧岫澤道:“卑職這就去叫人,隨院長搜府。”

陸沉笑道:“不用,我一人足矣。”

沒想到陸沉竟是要孤身進去,顧岫澤面露愕然,隨即急道:“不可!裡面究竟是何情形,我等一無所知,若院長進去之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該如何是好!”

陸沉哼道:“難道他衡王還敢謀害朝廷命官不成?放心吧,衡王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決計不敢對我動手動腳,殺了我,只會證明他做賊心虛,坐實他勾結窩藏朝廷欽犯的罪名,衡王不會那麼蠢的,況且,兄弟們已對他這座行邸形成合圍之勢,我只消亮出底牌,衡王就算想要殺我,也得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顧岫澤搖頭道:“卑職還是不放心。”

陸沉淡然道:“不是本官願孤身涉險,實在是非得我一人進去不可,若大張旗鼓,最終搜不到人,衡王還不告咱們強闖其行邸、蓄意誣陷、不敬王室?任何一個帽子扣下來,就算陛下不以為意,但儒家豈能坐視?督監院還不能這麼快便淪為儒家的主要對手。”

顧岫澤固執道:“若是平常也就罷了,院長您武功高強,可裡面畢竟還有武功更高的聖火教女賊,您進去委實太過於危險。”